观景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白和李二都喝了不少。
所谓酒逢知己,其实在大部分人眼中,并不是观点一致,或者心态相似。
而是,都挺能喝...
既然是喝酒,喝了一半,聊得挺欢,忽然一个倒在桌子底下去了,算哪门子的知己?
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空酒壶。
李承乾一滴都没喝,光闻味,都觉得自己快醉了。
柳白的情况还好。
或许是体质问题,他天生酒量就大。
李二的酒量没这么大,但关键在于,人家能忍!
忍着不倒,忍着不吐,其实就是酒量大。
菜盘子空空荡荡。
李二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盛景之中。
拿筷子轻轻敲击着菜盘子,嘴里哼哼着曲调。
柳白口干得难受,又叫了一瓶子酸枣汁,顺顺胃口。
李承乾舔了舔嘴唇,道:“父皇,柳大哥,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太清楚这两人凑到一块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或许,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为了聊天,叫上一壶酒应景。
后来,直接变成拼酒了!
谁也不乐意认怂!
柳白端着酸枣汁,不屑的看着李二。
李二闭着眼睛,面色平和。
仿佛敲的不是菜盘子,而是木鱼...
见两人都不说话,李承乾叹了一口气。
真不好伺候...
踏踏踏——
木屐的声音,从楼梯处响起。
李承乾看了刘瑾一眼。
刘瑾赶忙跑下去。
不多时,回来道:“是细川御镜。”
李承乾一挑眉。
“这时辰,她来做什么?”
他回头,看向李二和柳白。
想从两人的口中,得知答案。
可就这么一会儿,他才发现,李二已经靠在栏杆上睡着了!
柳白也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李承乾哭笑不得的让人拿来两件大氅,给他们盖上。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搓了搓脸,换上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
“细川御镜求见!”
楼梯口,细川御镜双手交叉,柔柔弱弱的说道。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准!”
细川御镜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来。
看到李二和柳白的样子,先是一愣,瞬间便恢复平常。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轻轻点了点头。
“细川姑娘,所谓何事?”
细川御镜道:“外臣有要事,欲禀报陛下!”
李承乾皱了皱眉。
“陛下身体不适,呈送本太子也是一样的。”
细川御镜一改之前的恭顺,缓缓抬起头来。
“太子殿下身份尊崇,可此事关乎两国,外臣必须奏请陛下!”
“大胆!”
刘瑾喝了一声,就要派人把细川御镜押起来!
李承乾摆了摆手,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细川御镜。
在他的认识之中,细川御镜是个很聪明的人。
换句话说,她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从来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这回,却是不知为何...
“你且告知本太子,待陛下醒来,本太子自会代你上奏!”
细川御镜面色冷然。
“既谈国事,莫非太子殿下,要让外臣跪着谈?”
李承乾突然轻轻一笑。
“原来,细川姑娘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他已经猜出,细川御镜的目的了。
说着,冲刘瑾道:“赐座!”
刘瑾搬开椅子。
细川御镜起身,道:“多谢刘内侍!”
她缓缓落座,将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打开。
“两国邦交甚笃,外臣曾随罪臣高向玄理一同签订国书,更亲赴岭南,请柳公子背书...可不知为何,大唐竟悍然撕毁国书,逼迫我倭国上千将士跳海自尽!”
她盯着李承乾的眼睛,道:“这就是大国的道义吗?”
李承乾又是轻轻一笑。
直接伸手,将细川御镜箱子里的密信,拿了过来。
他没有着急翻开,而是放在桌子上。
似乎是怕被风吹跑,还特意压上了一个酒杯。
岭南之战,已经结束八天了。
万余倭国入侵者,剩下了不到七千人。
杀俘虏这种事情,在大唐而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十八斩’之中,有不得残杀俘虏这一条,可惜,也唯独这一条,对地方的府兵没有丝毫的约束力。
这几乎成了朝堂上下都默认的一种潜规则。
不杀一批俘虏,便形不成威慑力,剩下的人就不好管。
这种事情,李靖和李勣这两个看似宽厚的军方大佬,干得最多!
甚至于,连李承乾在西域也干过活埋俘虏的事!
他很想回头,找李二和柳白要个说法。
怪不得这俩人装醉,就是不想跟细川御镜谈这件事。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