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柳白依旧很忙。
手头的工作像干不完一样,往往才结束一件事,便又有一件事找上门来。
以至于,想静下心喝口茶,都成了奢望。
为此,柳白只好放弃了繁琐的茶道流程,找了个白瓷缸子,随便抓一把粗茶了事。
用这种东西喝好茶,完全就是在浪费。
就算茶叶都是柳叶轩出品的,也着实有点心疼...
相比之下,明明是大唐娱乐集团正经领导人的李渊,就显得无所事事了。
整天招个猫,逗个狗,闲的没事去对门的河间郡王府,打打秋风。
去隔壁的新兴郡王府,跟身子骨明显好转的李德良,搓几圈麻将。
周围一堆王爷不爱搭理他的时候,就去趟柳家庄子,巡视自己的酒坊。
一般情况下,他身后会跟着好几个小跟屁虫。
李祐自诩脱离了低级趣味,开始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六月份的时候,他年满十五岁,就可以开府建牙,入主太常寺了。
今天一大早,李祐吃了饭,打算去书院,找王守仁接受继续教育。
还没出门,就见李渊端着一个小盅,领着干孙子们,朝外溜达。
“皇爷爷!”
李祐主动迎上去见礼。
李渊哼哼了几声,算是答复了李祐。
“五哥!”
“五哥!”
以柳晖为首,独孤谋、王綝等人,纷纷跟李祐打招呼。
自打李渊结识柳晖之后,便养成了认干孙子的习惯。
平常前呼后拥的,带着这群小屁孩横行无忌。
李祐点了点头,将老的小的送上马车,这才招呼自己的随从,骑马赶往书院。
还没来得及出城,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五爷,东宫来人请您过去!”
来人是柳家的仆役,不必去怀疑。
李祐纳闷道:“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太子哥竟然召见我?”
同为兄弟,他们几个人之间,也有远近之分。
倒不是情谊的深浅远近,而是李承乾将李祐和李愔两人,一直当孩子看待。
平日商量事情,只会找李泰和李恪。
好几年了,兄弟俩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还是李承乾头一次派人传唤他。
吩咐了随从一声,让他去书院找王守仁告假,李祐驳马转头,向着东宫的方向行去。
...
东宫,顾名思义在皇宫的东侧。
北边挨着皇宫的武德殿,南边挨着曾经的门下省官邸。
从最北边的玄德门,可以直接通往李承乾的寝宫光天殿。
长这么大,李祐还是头一次来到东宫。
以前,打死他都不敢来这种地方。
生怕别人误会什么...
来到光天殿,李承乾正在看奏折。
三省递上来的折子,刨除需要皇帝亲自批示的部分,基本上都会先送到东宫,让太子看一遍。
小事情太子可以做主,大事情需要他先行给出解决办法,再交给皇帝批阅。
“老五来了?你先坐一会儿,为兄看完这份奏折再说。”
李承乾头都没抬,双眉挑得老高,似乎有什么问题琢磨不透。
李祐意兴阑珊的来回溜达了几步。
小满搬来团花凳子,请他坐下。
“随便找点甜食填填肚子,方才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吃饱。”
小满笑了笑,去东宫的伙房,给李祐取了一盘子糕点。
李祐就着热茶吃点心,等着李承乾。
吃了四五块,李承乾终于抬起头来。
他看了李祐一眼,不悦道:“你小时候就惯爱吃甜食,吃了满嘴的烂牙,还收不住这个毛病!”
李祐用茶水漱了漱口,道:“毛病归毛病,不吃甜食心情就不好,怕是改不掉了。”
李承乾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将一份奏折,丢给李祐,道:“你且看看。”
李祐拿着奏折,却不打开,苦着脸道:“哥,你莫要害我...”
“人不大,心眼倒不小,让你看就看,瞎琢磨什么?”
李承乾笑骂了一声。
李祐只能把奏折打开。
细细看了一遍,挠了挠头,道:“无非就是些跳梁小丑,糊弄几个百姓也就罢了,有什么可看的?”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睦州清源县,莫名其妙出现了上百个袄教的信徒,打伤了衙役胥吏,抢劫了三座官仓...这能叫糊弄百姓?”
李祐看了看奏折上的落款。
“两年前?”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道:“没错,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今年才传到长安,你不觉得蹊跷?”
李祐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说明,有人刻意阻断了睦州到长安的消息渠道。
李承乾站起来,背着手溜达了几步。
“昨日,母后带我去了感业寺,有一个叫慧觉的女尼...”
李承乾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祐不可置信的说道:“睦州的事情,是那个十五岁的女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