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柳家开完了会,秦怀义召集了手下的几个人,开了一个短暂的小会。
他和柴令武可不一样。
柴令武算是柳叶轩的联合创始人。
要技术有技术,要地位有地位,而且还是除了柳白之外,最大的股东。
从选茶,到制茶,再到最后的卖茶,柴令武都全程参与。
有不少好茶,还是他亲手发掘出来的。
同时,柳叶轩的不少顶级炒茶师傅,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
也就这几年,忙于带兵,炒茶的工夫撂下了。
他一句话,足以决定柳叶轩内的一切事务。
相比之下,秦怀义是个‘外人’。
他只是负责平常的管理工作,手头的股份虽说不少,但还不足以一言堂。
想要参与大唐娱乐集团的筹建,柳叶轩的事情,势必要先放一放。
召集手下们来,一是为了交代任务,二也是想听听他们的意思。
毕竟,他从小在历城长大,论对长安城的熟悉程度,比不上本地人。
在了解了一些,对本地人有特殊意义的地点之后,秦怀义回到了家中。
仁安坊的翼国公府,一如往昔般冷清。
秦家在朝中,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老国公虎威犹在,谁也不敢小觑。
平常总有人上门拜访,也就这两年,秦琼安心养病,将大部分上门拜访的客人,都挡在外边。
去年,平定罗艺之乱,秦琼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所有皇家成员,外带上柳白,都算是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份人情,足以保证秦家百年不衰。
秦怀义进了门,跟门房打了一声招呼。
“大少爷!”
这位小主子待人和善,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很快便赢得了府中上下的喜爱。
“我爹在花园子里?”
门房在秦家也干了小半辈子,一把年纪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将秦怀义拉到自己屋里。
“大少爷,薛少爷来了,正在花园子里陪老爷遛弯,您第一次见,说话小心一些...”
秦怀义一怔,问道:“薛少爷,可是薛礼将军?”
门房点点头,道:“早年间,薛少爷在柳家做工,照顾了老爷很长时间,后来被老爷收为义子,您在长安的时间短,尚未跟他接触过...”
秦怀义笑道:“算起来,我跟薛礼还是同岁,他比我大了几个月,我倒要去拜见一下这位兄长!”
见他要往花园子走,门房急忙阻拦。
“老爷对薛少爷很重视,连家里的兵书,也全都传给了他,老朽的意思是,少爷万万莫要跟薛少爷交恶...”
老门房在长安城住了多年,见惯了高门大户里,因为争夺家产撕破脸皮的。
自己家就是个例子。
而且,还属于闹得最凶的那一类。
否则,秦怀义这个排行老三的,也不会成为‘大少爷’。
“薛少爷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手握重兵,他又是柳家出身,资源犹胜旁人百倍,而且屡建奇功,早已成为军方年轻一代的领袖,跟太子,以及诸位亲王关系都很好,以他的身份,是瞧不上咱家这点产业的,所以您...”
老门房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这么多,秦怀英应该已经懂了。
秦怀义拍了拍老门房的手,道:“您放宽心,我又不是心窄的小娃娃,退一万步讲,家里的产业都是我爹打拼出来的,我若是想过得好一些,自然也要自己打拼一番才是。”
老门房放下心来,笑容可掬的说道:“两位少爷都是家里的福分,是老朽多心了...”
秦怀义告别老门房,穿过甬道,走过月亮门,向着花园子走去。
玄武门之祸时,秦琼拖着病体,在城墙之上坚守了大半天。
下来的时候,孙思邈和李时珍断言,老爷子最多还有半年可活。
然而,半年过去了,老爷子的身子骨依旧英朗。
两位神医罕见的‘失误’,却被长安城上下,都当做天大的喜事。
可惜,一入冬,秦琼再也出不门了。
寒冷的冬日,对心肺功能缺失的秦琼,是极大的考验。
平常,也只能在自家的花园子里转转。
来到花园子,秦怀义看见一老一少,坐在凉亭里说话。
自家老爹披着一件裘皮大氅,宽宽大大的,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
应当是薛礼穿来的。
见到这一幕,秦怀义会心一笑。
虽素未谋面,这位‘大哥’,已经博得了他的好感。
“你年纪还小,在军中冒进一些,算不得错误,若是在右威卫待得不安生,开春之后,为父亲自入宫,求陛下把你调到左武卫,那里的将官,都是为父一手带出来的...”
秦琼一闲下来,就会给薛礼传授带兵的心得。
自去年入秋之后,薛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东大营,检校右威卫士卒的训练情况。
在军中,这是最苦最累的活计了。
“义父,孩儿在右威卫过得还算不错,不用您操心,人头才刚混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