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冯盎穿好了衣服。
刚才醉醺醺的样子,当然是装的!
无非就是找了机会,赶紧跟细川御镜成就好事罢了。
柳白在长安的时候,跟他喝过。
这老淫棍的酒量,比王勣都猛。
柳白也就比他堪堪强了一线而已。
坐在竹榻上,一只脚踩在上边,另一只脚踩着木屐,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柳白,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饿虎!
老淫棍生得相貌堂堂,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公子。
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不说,因为连你征战,脸上晒出了好看的古铜色。
真是个老帅哥!
柳白今天才发现,老淫棍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还挺白的...
冯盎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老夫一个,合适的理由!”
柳白淡淡的说道:“你什么时候都能跟细川御镜睡,可现在不是时候。”
冯盎闻言大惊!
赶忙跑出去。
倒不是因为柳白说的话,多震撼。
而是因为,他这才发现,小美人已经跑没影了!
很快,冯盎垂头丧气的回来。
看样子,小美人还真是没影了...
柳白没有取笑他的心思,颇为严肃的说道:“罗窦洞足足一万多人,为何不听你提起?”
冯盎很不屑的说道:“区区些许僚民叛乱罢了,老夫出手,万皆可破!”
柳白叹了一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自以为是的秉性...”
“我冯家在岭南坐镇百年,先祖曾以一己之力,扩土开疆...”
柳白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觉得,罗窦洞能派出出多少兵马?”
冯盎一怔,不过还是回答道:“僚人全民皆兵,一万之数,已是极限!”
柳白嗤嗤一笑。
“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旁人不知道,柳白还不知道吗?
历史上,正牌的罗窦洞叛乱,可谓规模宏大!
光是先锋部队的敕蛊部,就有足足两万壮丁!
几千年来,在最南端地区,能够与这场战争的规模,相提并论的,只有明朝时期的播州杨应龙叛乱!
这个年代,僚民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时期。
叛乱的唯一理由,无非就是吃不着饭。
或者说,是看着汉人吃好东西眼馋。
柳白本以为,在开发岭南,以整个岭南为中原地区大供货商的政策引导下,这里的僚民会安稳一下。
金银的力量,会让他们乖乖成为顺民,为自己的生计,而逐渐成为小手工业者。
但事实恰恰相反。
理由是很好揣摩的。
无非就是冯家带领着岭南的汉人,吃了肉,连口汤都没给僚人们剩下。
在这样的背景下,僚人的叛乱只会更加盛大!
所以,柳白才会冒着和冯盎翻脸的风险,立刻给长安送信,让朝廷派遣兵马。
“两万人?你太高看僚人了!我冯家世居岭南,还能不知晓他们的底细?”
柳白把送信的事情,讲给冯盎听。
冯盎脸色骤变!
他的眼中,慢慢腾现起几分杀气...
许褚猛地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央!
“冯盎,柳某是在救你!”
柳白将许褚推到一边,毫不示弱的盯着冯盎的眼睛。
“柳白,我冯盎将你引为知己,奉为挚友,换来的,就是你的背叛?”
这番话,冯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最大的忌讳,就是岭南的统治权。
朝廷的军队一进来,可就不会轻易出去了...
不管是李二,还是房玄龄他们,乃至军方的那些老帅,无不日思夜想,将岭南彻底收回。
这不光是天下大一统的问题,更关键的在于,如今的岭南,可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肥腻程度,犹在江南和淮南之上!
“我说了,我是在救你!泰记的人已经去搜集消息了,不出三日,就会有个结果!”
冯盎的眼角抽搐,双手一会儿成掌,一会儿成拳。
他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当场出手。
“好!三日之后,冯某再来见你,若你弄虚作假,休怪冯某人当场翻脸!”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脚踹飞大门,走了出去!
许褚看着他的背影,沉沉的说道:“少爷,要不要...”
柳白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种事怪不得冯盎...让他认清楚现实也好,借此机会,将岭南彻底送归朝廷,或许,冯家还能多昌盛几年。”
...
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柳家的主人来了,岭南的主人也来了。
就在他们以为,岭南将随着这两位大人物的会晤,而呈现出一番新气象的时候,气氛却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首先,是掌握着春州政权的别驾,和掌握着春州军权的司马,在刺史府外大打出手。
其次,是春州城外,莫名多了一队兵马,开始检查进出城的百姓。
才过了一天,罗州忽然传来消息,说冯家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