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越说越兴奋,两眼直放光!
浑然没看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恪和李泰。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李二的,除了长孙皇后和柳白之外,也就剩下这哥儿俩了。
毕竟,在诸多兄弟之中,李承乾加上他们俩,是和皇帝接触最多的。
而李承乾,从小就住在东宫,和李二相处的时间,又少了一些。
在他们的了解之中,能让他们的父皇,兴奋到如此地步的事情,实在是不多。
既然兴奋,肯定是要掺上一脚的!
依着李二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自然是哪一方势弱,就帮哪一方。
而这场局,是李义府等人做下的,那么,李二会帮谁,不言而喻...
心中忧虑挚友们的安危,两人顿时乱了方寸。
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又瞧瞧互相推搡了几下,终究,还是李泰站了出来。
“父...父皇,儿臣以为,应尽快平定这场风波,您毕竟不在长安,皇兄一人,怕是顶不住这些压力。”
李二不满的看向李泰。
目光好像是在说‘如果李承乾顶得住,老子还有的玩吗’之类的话...
“看样子,你们两个闲的很啊...”
李二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泰连连摆手。
看这意思,李二大有把他们两人,也来进这场闹剧的苗头。
“父皇,修河之事尚未定局,儿臣此来,是想向父皇讨了主意!”
李二坐了回去,浑不在意的说道:“柳白不是留给你们一大箱长生药吗?”
李泰苦着脸,道:“那也要卖得出去才行,柳大哥给了一个‘五法五天’的说法,可我们两人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骗人...”
李二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连骗人都不会,还好意思当王爷?自己想主意去!”
李泰和李恪,只能苦着脸走出去。
心烦意乱的哥儿俩,实在是一点招数都没有。
“我现在有点想念李义府,若是他在,肯定能出个好法子...”
李恪幽幽的说道。
李泰灵光一闪,道:“对了,可以找范隽!”
李恪一怔。
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对啊!长生药就是他想出来的,若是让他再操作一番...”
两人一拍即合,马不停蹄的赶往灌县,去找范隽想办法。
顺便,李恪还能看看范秀秀...
...
长安城中,一片风雨飘摇。
这几年,大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人晕头转向。
前天还在发动对外战争,昨天变成了皇家内乱。
内乱的匪首还未砍头,书院又开始挑事!
怎一个乱字了得?
以往的风波,也入侵不了书院这片圣地。
诸位大儒,宛若一堵绵延无边的铜墙铁壁,将一切风雨,都挡在外边。
可如今,却是烧起了火...
铜墙铁壁固然坚挺,可日子久了,也有化作铜水铁汁的时候。
旁人还好,对于即将毕业的第一届学子而言,这几天简直就跟噩梦一样!
若是书院输了,他们这几年的苦读,将彻底化为泡影。
书院的正统地位不保,原本可以当做金字招牌的书院毕业证,也将瞬间变成废纸!
人心惶惶!
第一届学生大部分都是贵族出身,也有一小部分,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从前,还有些许对立的情绪。
偏偏是这场风波,消弭了一切。
一致的矛盾,是化解阶级情绪的猛药。
图书馆、教室、学舍内,再也看不见第一届学生们,勤勉的身影了。
他们整日整日的逗留在,新校区图书馆旁的大会议室内。
妄图用一场场辩论,来寻找解决危机的办法。
军方的战场,可以简化成沙盘,而读书人的战场,则可以化为辩论赛。
各方均是强有力的辩手。
可天亮之后,就要进行堂审了,依旧没人能够找到,合适的辩论方法。
招考舞弊,是难以逾越的壁垒!
任谁舌生莲花,都无法挣脱这四个字的枷锁。
大会议室内,一片愁云惨淡。
几百号人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意味。
失去了学生领袖的他们,一时之间,竟然再也选出一个,能够总揽大局之人。
“我等是要进入朝堂的,这未尝不是天下,给予我辈中人的考验,若是连此等境况都无法突破,何谈兼济天下?”
终于有胆子大的,敢在紧张的气氛之中,说句话。
可下一刻,就被人无情的‘打’了回去。
“不若季明兄,明日上场跟那些人辩上一辩?”
那人脸色一变,低着头,讷讷不语。
“义府兄他们都不在,不如...将正则兄请回来?”
“你说刘仁轨?行军打仗他在行,可论起辩术,恐怕他都不是我等的对手...况且,他已供职于泰记,擅自插手书院之事,恐会耽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