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骗了,不满肯定是有的。
但再不满,也要有理智。
除了老实敦厚的李延寿之外,剩下这几块料,有一个好惹的吗?
显然是没有的。
所以,李承乾很理智的没有动怒。
他很清楚,在这鬼地方,谁会顾忌自己太子的身份?
众人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
李义府偶尔会照顾一下,隔着一道栏杆的李安年。
同样是被关在天牢里,李义府他们想干啥干啥,唯独李安年,被正正经经的锁在了另外一间牢房里...
“小弟还想喝一口酒...”
李安年的性子,慢得让人想抽他。
不光说话慢,喝酒也慢。
见李义府嘴里塞得满满的,其他人都自顾自吃自己的,李承乾只好端着酒杯,去照顾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喝酒也慢!
李承乾手都麻了,这厮还在慢条斯理的砸吧。
喝完酒,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他这才慢慢的站起来,用令人想抽他的幅度,拱了拱手。
“多谢太子殿下...”
性子慢,礼仪倒是一点都不缺。
李承乾瞥了李义府等人一眼,压低了嗓音,对李安年道:“你肯定知道些许内幕,告诉本太子!”
李安年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在下的确知道内幕,可在下早就答应诸位学长,要守口如瓶...”
“滚你的蛋!”
李承乾一只脚伸过栏杆,狠狠揣在李安年的大腿上。
李安年似乎是有点犹豫。
“啊!”
足足过了两三个呼吸,才惨叫一声。
连倒下去,都仿佛慢回放一般...
李承乾彻底无语了。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李安年是李义府等人,走后门塞进书院的。
也正因为他,才掀起了书院招考舞弊案。
不过,直到现在,李承乾也没看出,他究竟有什么能耐,值得李义府等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显然,李义府他们是不可能把真相说出来的。
否则也不会费心费力的瞒着自己。
想一想,李承乾愈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跟这些人相比,谁都算是纯良之辈。
李义府和马周自是不必多说。
书院大名鼎鼎的‘人猫’和‘狗精’,就算对上朝中那些老狐狸,也可不落下风。
上官仪和张柬之,也不是白给的。
看似敦厚的来济,同样一肚子坏水。
难怪他们没把李延寿绕进去。
如果李延寿也在大牢里,早就露馅了。
酒喝了一坛子,肉菜干干净净,素的压根没人动。
李承乾没白费力气,逼问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问了也没人说。
斗了大半天的地主,打算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真不打算带我玩?”
临走的时候,李承乾试探性的问道。
李义府脸上又贴满了纸条。
他直接不客气的挥了挥手,道:“太子殿下,您已经够有钱的了,就别跟我们这些穷人掺和了。”
一听这话,李承乾心中顿时有了底。
这帮家伙,果然憋着坏,要坑别人!
他隐隐猜出了六七成,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马周拉了李义府一把,李义府一怔,旋即自觉失言,赶紧闭上嘴。
若是再多说什么,就真被李承乾试探出来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这一股,我参定了!”
说完,他背着手,扬长而去!
李承乾走后,李义府幽幽的说道:“承乾愈发的不好糊弄了。”
马周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嘴欠?”
李义府恼羞成怒,推了旁边的李延寿一把,道:“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人高马大的来济见状,顿时不干了。
他跟李延寿的关系最好,见不得他受欺负。
“关延寿何事?”
李义府讪讪一笑。
比脑子,他谁都不怵,可论武力,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来济的对手。
人家老子是大名鼎鼎的来护儿,一身武艺都是家传的。
李延寿倒是不当回事,把脸上的纸条子扒拉下来,道:“明日我出城去公干,后天就要堂审你们了,早做准备。”
来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路上慢点。”
李延寿点了点头,正要出去,脚步一顿,看向另外一间牢房,正百无聊赖躺在地上打盹的李安年。
“你...真的不打算出去?”
李安年用梦呓一般的语气,慢慢的说道:“在下一介草民,既无名师,也无家世,又错过了书院第一批招生,想要出头,自然要多冒险,多谢延寿学长担心。”
李延寿有些不忍的说道:“你可知晓,他们都有老师,有官职傍身,可免于刑罚,你却...”
不等他说完,李义府等人,包括来济在内,同时开口。
“延寿!”
李延寿不再多言,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