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从前,早有一大群人冲出来,充当和事佬了。
李元亨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是李承乾的亲叔叔。
侄子打叔叔,算不上天理不容,也违背了皇族在典制上的训诫。
但今天...却根本没人管。
李元亨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承乾,声音有点发颤。
李承乾,你...你...
话还没说完,忽然又被身后之人,一脚踹趴在地上。
李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敢废话,本王将你从城墙上扔下去!
再往后的李恪等人,也都冷冷的盯着李元亨。
他们满心的怒火,没地方发泄。
这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蠢货,他们才不管是谁,毫无保留的,把心中的怒火,全都宣泄了出来。
这一脚,直接把李元亨给踢懵了。
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缓了好半天,浑身颤抖的说道:反了,都反了天了!
眼瞅着李恪又要冲上来,他急忙闭了嘴。
远处的酆王府长史,杨自通急忙跑过来。
二话不说,拉起李元亨就跑。
敢在这时候,触李承乾他们几个的霉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承乾冷哼一声,道:正好借此在皇家之中立立规矩,主家就是主家,旁支就是旁支!
他回头看去。
叔叔辈的人,一个个全都低下头来。
仅有的几位爷爷辈的,也全都不说话。
新兴老郡王李德良,这时候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太子说得对,皇家内部,也该重新立立规矩了。
他看向李神通。
神通,皇家之中,辈分最高的除了我之外,就是你了,今日之后,你助太子立规矩,但凡有忤逆之人,一律革除金册!
诸位王爷心中顿时一凛。
李承诫的事情,触动了几位实权王爷心中,最深处的一根刺。
李神通刚要开口阻拦,李承乾忽然抢话。
不必了!柳大哥成了新的宗正卿,金册在手,本太子便有了足够的权柄,不必诸位长辈费心!
...
李承诫好像早就掐好了时间。
正午十分,他恰到好处的,带着人来到玄武门外。
看着这道充满了故事的大门,李承诫驻足良久。
几年前,他的父亲,就是死在这道大门内。
城墙上的血,仿佛还未擦干,甚至还未凉透!
李承诫挥手阻止身后众人,独自来到紧闭的城门下。
他缓缓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似乎,在祭奠李建成的亡魂。
无数大人物,就这么看着他,没有任何人开口。
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李承诫这么一跪,这场战争,就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必有一方,会被屠戮一空!
站在另一头的城墙之上,柳白无声的笑了。
开门吧。
嗡
柳白一声令下,皇宫的力士,奋力开启城门。
李承诫也随之站起来,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城墙之上,那一道道,或是充满悲哀,或是充满杀意的目光!
我的存在,本来就只为了报仇,这一天,我已经在梦中见到无数次了。
李承诫自言自语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踏入玄武门的瓮城之中!
城墙上的柳白也走下来了。
许褚和王守仁,紧紧跟在柳白身后。
再往后的黄巢,捧着柳白那把大得出奇的弓。
身后的箭囊内,只有一根箭。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根箭,将彻底结束李承诫的性命。
柳白是宗正卿,天下间,只有手持金册的他,才有资格处置李承诫的性命。
除此之外,连李二都已经没有了资格。
皇家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天下人,同样需要!
作为始作俑者的李二,的确缺少了几分底气。
柳白走到玄武门之下,迎接李承诫。
正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你这仇,报得很没有意思。
李承诫抬起头来,我只是为父亲报仇罢了,有什么错?
柳白笑道:重复一遍,我是说很没有意思,而不是有什么错。
愿闻其详。
李承诫竟然就这么盘膝坐在地上,等着柳白的回答。
柳白挥了挥手,让许褚将早就准备好的坐垫,放在地上。
他好像早就知道,在大战开始之前,会与李承诫有一次谈话。
李承诫饶有兴致的看着柳白。
我对你的性格有很大的了解,事实上,你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到了极致,你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因此,给人一种唯利是图的看法...说说,这一次你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李承诫顿了一下,道:难道,你的布置还没有完成,需要你亲自来拖延时间?
刚一说完,李承诫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在没有准备充足之前,你是不会出现的...
柳白笑道: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挺深的。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