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等人心里知道,魏征来这里肯定抱着某种目的,八成跟最近长安城里出的事情有些关系。
同样,魏征也知道,王玄策等人跑到三原县来,估计也是为了查某些事情。
只是因为保密协议,不能想别人吐露。
不过,几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大牛就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几人很理智的闭上了嘴。
魏征本就是朝廷命官,王玄策等人是书院的学生,知道也就知道了。
可若是那些事情,让大牛听去,恐怕他全家都会有杀身之祸。
喝了水后,魏征本打算告辞。
落后魏征一步的王玄策,忽然眼睛一亮。
他冲大牛一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我等可否在此地,借宿上一日?
大牛有些为难。
他倒不是担心王玄策等人,在这里借宿麻烦。
而是因为,王玄策他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刚从长安城回来,家里乱七八糟的,若是怠慢了这几位小郎君,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魏征一皱眉,直截了当的说道:不可!
庞德和张慎微也瞧瞧拉了拉王玄策的袖子。
在当前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跟大牛这一家普通老百姓拉上关系。
这不是白白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王玄策微微一笑,丝毫不着急。
兄台,我这里有几贯钱...
大牛看向魏征。
阿叔...
魏征目光冰冷的盯着王玄策。
小子,老夫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书院的事情,老夫也不想插手,但你莫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王玄策笑道:学生明日就要前往泾阳,实在是疲乏的紧,歇一歇应该不碍事。
庞德和张慎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玄策算是把虞世南得罪了,按照虞世南的性子,倒是不至于为难他。
可魏征就不同了。
这货胆子太大,若是魏征真较起真来,保管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他的老师许敬宗来了,也屁用不管。
正面硬刚魏征,也就柳白能做得到,当朝陛下都要稍逊一筹。
不愧是这届新生中的第一牛人...
其次,那些凶手连长安城的普通商贾之家里,都埋下了数不清的钉子。
难说三原县,就没有他们的人。
书院的学生出现在这里,本就有些扎眼。
说不定,真会把大牛一家人害死!
魏征眯起双眼。
他头一次,正视这个年轻人。
王玄策,老夫虽不在书院供职,却也说得上几句话。
他本是想,让王玄策知难而退。
没想到,王玄策依旧不疾不徐的说道:兄台,若是银子不够,我便再加一些...
魏征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深深的看了王玄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甩袖子,推门出去!
大牛有些着急的说道:阿叔...
可是,等他跑出去的时候,魏征已经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大牛走回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总归是自己的老师,何必如此呢?
他想听魏征的话,可到手的银子,也不好推脱。
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有这点银子,没准能将眼下的难关,挺过去。
他咬了咬牙,道:借宿可以,不过吃饭不包!
王玄策没有看不起受苦人的想法,拱手笑道:多谢!
...
深夜!
大牛的老婆和孩子,都住到了里屋。
而大牛,搬到了外屋,似乎担心王玄策他们有什么别的图谋。
地方实在是不宽裕。
王玄策干脆驱散了三原县的衙役们,跟庞德和张慎微,在厨房凑合凑合。
有的人,天生就没吃过苦。
尤其是像庞德和张慎微这样的。
庞德小时候,家里的买卖就开的很大了。
而张慎微他老子张亮,虽说出身贫寒,但后来是投靠了瓦岗寨之后,张慎微才出生的。
落地就是高干子弟。
什么时候住过厨房?
床榻都是用柴火垛,简单垒起来的。
稍微一翻身,硌得浑身疼。
平白无故,跑到这里受苦,真是的...
张慎微还好,庞德却忍不住的碎碎念。
叔弼兄,咱们在书院的时候,不也总是干体力活,修拓展分,如今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王玄策好像从来就没有脾气,说话始终不疾不徐的。
庞德爬起来,瞪了王玄策一眼。
那是你们低年级做的事情,老子当了足足一年的监工!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与其在柴火垛上硌着,反倒不如在墙角蹲一宿来的舒坦。
王玄策摇了摇头,道:你们觉得,郑国公忽然跑到三原县,意欲何为?
张慎微大大咧咧的敲着二郎腿,道:咱们能想出引蛇出洞的办法,难道老魏就想不出来?若非他原本是...哼哼...
后边的话,张慎微不敢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