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光禄大夫是从三品的秩官。
从地位上看,属于文散官一类。
从权职上看,算是言官。
段纶他爹是前隋时期的兵部尚书段文振,因为助李家晋阳起兵有功,封爵纪国公。
实际上,在朝堂中是比较边缘的人物。
除了大唐建立之初,担任过两年益州都督之外,再也没有重要的官职了。
近几年,有点向军方靠拢的意思。
奈何跟上的比较晚,没什么人乐意搭理他。
说白了,是那种典型的吉祥物类官员。
地位高,权力小,从李渊到李二,都拿他当个摆设。
好告诉天下人,皇帝没有忘记当初一同起兵的从龙功臣。
如果,他只有这点身份,就算当街被人乱刀分尸,也没什么好诧异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当官的基本素质之一。
反正也没什么交情...
可是,他的另一重身份,却不能不让房玄龄等人重视。
因为,他还是李渊第四女,高密公主的驸马!
其实一开始不是。
高密公主的第一个驸马是长孙孝政。
可惜长孙孝政是个短命鬼,成亲没几年就死翘翘了。
这才被段纶钻了空子。
如今段纶死了,高密公主这个克夫的帽子,估计一时半会是摘不掉的...
戴胄冲过去之后,亲自驱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房玄龄和高士廉紧随其后帮忙,维持好秩序,保护好现场。
快去统治刑部和巡城司的人!
戴胄冲着段纶那些手足无措的护卫们吼道。
这种事情,都归刑部管,只有等刑部进行初步的侦讯之后,又三省下令,大理寺才有插手的资格。
又是皇族!
房玄龄眉头紧锁。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段纶都是皇族的一员。
又有人对皇族下手了!
之前都是亲王,郡王,这一次,他们朝着驸马下手了!
高士廉低头看了看。
虽说段纶的胸膛还在起伏,但血已经流了一地。
伤口太大!
除非书院的孙神仙和李神医,近在咫尺。
否则的话,段纶死定了。
戴胄很理智的,没有去动段纶。
既然没救了,反倒不如保存好他的伤口,等着刑部的仵作仔细检查一番。
也就在两三句的工夫之后,段纶就不动了。
房玄龄低声说道:看来,那伙人是无差别下手的,段纶可没有几个仇家...
戴胄阴着脸,道:皇后亲自下令,不让任何一位皇族露面,段纶这是在找死!
说完,他看向段纶的护卫头子。
你们为何公然出现在大街上?
护卫头子脸色一片惨白,早就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公爷接到一份邀请函,说是...是要去天香楼赴宴。
天香楼?
戴胄眼睛一亮。
他忽然发现,段纶死得未必没有价值。
李元景死的不明不白,现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李孝恭和李道宗遇刺之时,混乱一片,有痕迹也早就破坏得干干净净了。
说不定,这一回能够追本溯源,查到敌人的动向!
请帖呢?
护卫头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被人抢走了,就是刚才袭击公爷的人!
戴胄没有多问。
如果段纶的护卫们,有敌人的消息,现在也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了。
等刑部和巡城司的人来吧!
戴胄和房玄龄两人低声交谈了片刻。
很快,巡城司的人最先到达。
他们吃饭的小酒馆,和六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巡城的武侯来了,带队的是一位隶属于金吾卫的昭武副尉。
长安城的治安,名义上归雍州统辖,三省早就筹备好,在长安设立京兆府,将一切共同筹划。
而今,长安城的治安正是由金吾卫全权负责。
巡城司的编制,也全都划归到金吾卫内。
这位昭武副尉到了之后,表现没比段纶的护卫头子好多少。
眼瞅着这厮还要客气几句,房玄龄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火速封闭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说着,房玄龄破例,将中书省的印玺,交给这位昭武副尉。
一炷香后,全城戒严!
狄知逊带着刑部的人赶到了。
见戴胄他们好像一直在,狄知逊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慌乱的百姓,把现场破坏掉。
来不及客气,狄知逊立刻带着人带着人,检查了起来。
周围的屋舍,也全部都被封存。
房玄龄亲自下令,调动来上千名金吾卫,逐一排查。
有发现吗?
见狄知逊检查完段纶的尸体后,站在一旁垂目沉思,戴胄上前问道。
狄知逊口中喃喃道:不对劲啊...
他继续低头观察起段纶的尸体。
过了好一阵,才直起身子道:戴正卿,麻烦您详细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