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嗫嚅了几下,并没有做声。
高士廉正要发作,一旁的虞世南,轻轻拉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
高士廉转而瞪向虞世南。
虞世南双手搭在桌子上,互相摩挲了几下,道:玄胤,都到这时候了,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了吧?
这两人之间,竟然还有秘密?
房玄龄等人都禁不住好奇的看了过来。
戴胄还是不做声。
高士廉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们两个究竟在弄什么玄虚?以咱们的交情,还需要藏着掖着?
一直没说话的杜如晦,此刻也开口道:没错,到了这时候,就算天塌了,也是咱们这些人顶着,你们若是不说出来...
戴胄不敢说,还是挺正常的。
他虽位列朝中重臣,堂堂的大理寺卿,但却没有进入三省,成为宰相。
有些话,说出来他一定担得住。
关系好不好放在一方面,有些事情,难免存在些苦衷。
可虞世南都不敢说,那就太奇怪了!
自从朝廷开始筹备科举考试,虞世南的地位越来越高,尤其是过年后,他的风头,甚至隐隐有压过高士廉等人的趋势。
作为书院的二把手,他在书院学生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
毕竟,王勣在朝廷没有正经的官职。
而高士廉虽也在书院之中,但只是负责行政工作罢了,并不参与授课。
在学生眼中的地位,稍逊虞世南一筹。
谁都知道,书院的学生,未来必定会占据朝堂的大半官衔。
天然的师生情谊,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掉的。
还有什么话,是连他都不敢说的?
房玄龄轻轻咳嗽了几声,站起来,打开大门看了一眼外边,又轻轻关上。
走到另一头,把窗户也关紧。
伯施兄,你信不过我们吗?
虞世南咬了咬牙,又叹了一口气。
玄胤,这种事情迟早瞒不住,你还是说吧。
戴胄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道:好吧...
他冲几人拱了拱手,道:这番话,戴某只在此说一次,出了这道门,就和戴某再无瓜葛。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戴胄越这么说,越体现出事态的严重性。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大惊失色。
荆王李元景...死了。
房玄龄猛地站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李元景再不受人待见,也是一位亲王!
而且,他是太上皇的儿子之中,年龄仅次于李二的人。
亲王薨毙,就算不用国礼下葬,也至少需要文武百官一同送行才对。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戴胄仰天长叹。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就在柴令武与巴陵公主成婚的头一天...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除了虞世南之外,都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房玄龄喃喃的说道:陛下本来说,等皇后寿诞之后,再前往西域,后来却在巴陵公主大婚后,提前出发了...
高士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怪不得陛下明知道太子在西域无恙,还执意要亲自出征,怪不得他出征之时,如此的愤怒...
惊闻如此惊天大案,由此反推,几人都察觉到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异常之处。
不光是李二很反常。
太上皇更反常!
从前他总会召集一群人,在柳家饮酒。
可近来,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有时候,不知情的人还在调笑,说太上皇何时变成了本分人...
原来,是因为李元景死了!
杜如晦一向是个老好人,此刻眼中,却杀机毕露!
异族人?
戴胄摇了摇头,道: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们还没弄明白,究竟是谁下的手,陛下曾亲召我入宫,秘密探查荆王的死因,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成果,于是我便去书院,想找几位断案的高手...
说着,他看向虞世南。
虞世南的脸色有些复杂。
你们都知道,军事学院有几位先生,曾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侦讯高手,可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戴胄接着虞世南的话,道:至今为止,这件事除了皇家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刑部侍郎狄知逊,以及书院的那几位先生知晓,陛下曾严令,在没有查到凶手之前,此事不可外传!
房玄龄思虑良久,道:那陛下为何如此急迫的离开?留在长安,岂不是能更快查出凶手?
他们几个都知道,其实李二去西域,是极其没有必要的。
旁人不知道李承乾的消息。
可是,柳白到达西域,得到李承乾踪迹的第一时间,就派人用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玉门关。
再以烽火之法,将李承乾完全安全的消息,送入长安!
因此,李二早就知道,李承乾好的很。
在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不是异族的情况下,李二为何非要御驾亲征?
虞世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