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跟着李二去谈事情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关于唐闵和长孙无忌的事情。
不过,具体是怎么个处理方法,张柬之等人还不得而知。
站在院子里,看着依旧在不断傻笑的马周,张柬之等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诡异了!
马周是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还是真的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在一群兄弟之中,马周算不得智谋最出彩的,也算不上最为机敏的,但绝对是最能沉住气的。
这一点,连古板的李延寿都要稍逊一筹。
那么,就肯定是有什么值得让他开心,甚至于开心到像个傻子的事情。
自打进入书院以后,上官仪就没跟家里要过一文钱。
之所以他是最有钱的,那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靠着写戏文为生。
声名鹊起之后,便积累了厚厚的身家。
看到马周这幅样子,上官仪已经脑补出来无数种可能。
他打算,以马周为原本,创作出一部年度大戏。
说起来,马周的经历也足够传奇了。
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殊为不易。
而今,帮着柳白对付唐闵。
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看柳白的意思,是记着马周这份功劳了。
况且,马周那个老丈人,勉强还算是救了柳白一命。
这等关系,要比他们和柳白之间师生之谊,近得多!
来济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马周笑得实在是太渗人了。
他终于忍受不住,道:宾王兄!
嗯?
马周侧目。
来济刚要发问,却忽然被张柬之拽了一把。
原来,是李二和柳白又走出来了。
和进出时候的焦灼不停,此刻的李二,显然心情大好。
他笑眯眯的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看向马周。
马周,马宾王!
马周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微臣在!
听到马周这个自称,李二稍微怔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你们虽然还是书院的学生,但早早就有了官身,似乎...似乎是殿中侍御史吧?
柳白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陛下,早先三省给他们定的官职,是正七品的詹事司直,后来是房相发话,让他们多多磨砺几日,才给的从七品的殿中侍御史。
李二点了点头,道:从七品好,多磨砺几年不是什么坏事。
说着,他冲马周招了招手,道:跟朕来!
眼瞅着陛下带着马周,向院子东边的小花园走去,几人面面相觑。
正想问问柳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柳白却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
张柬之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
对了!
他这一嗓子,吓了几人一跳。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李延寿,最讨厌一惊一乍的。
你瞎嚷嚷什么?
张柬之也不管李延寿说些什么,苦恼的捂着额头,道:我终于知道,马宾王为何如此高兴了...
哗
几人立刻围了上来。
张柬之又叹了一口气。
马宾王这一手玩得太高了...咱们累死累活,都给他做了嫁衣!
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只需要稍稍提点,就能想通其中关键!
来济惊叫一声,道:不是吧?!
上官仪眼珠子瞪得老大,喃喃的说道:是啊,咱们却是把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忽略了。
李义府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道:合着老子都要累死的,到头来,陛下以为这都是马周的功绩...
李延寿张大了嘴,傻呆呆的看着张柬之,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张柬之从来都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
一来,他压根就没有武力,二来,也实在是有失文雅。
但此刻,他将这些全都给扔水沟里了,抬腿照着地上的李义府就狠狠来了一脚。
你累?老子区区几天的工夫,赶了上千里的路,就为了这最后的一哆嗦,到头来,全让他马宾王摘了桃子!
如今的形势很明朗。
陛下看他们的眼神,仅限于欣赏。
而刚才看马周的眼神,简直就跟看宝贝一样!
他肯定是把铲除唐闵的功绩,全都安在马周一个人的脑袋上了!
怪不得这厮,傻笑了一路,还不肯跟别人说原因。
合着在这等着他们呢!
杀千刀的王八蛋!
来济大吼一声,就要杀向小花园。
被张柬之和李义府,一左一右联手阻止住。
蠢蛋!你现在去,谁会认账?只能怪自己不长心眼!
书院的风气,就是这样。
不多长的心眼,被人坑了也是白坑。
从来都不会有人觉得,挖坑的人品格有什么问题。
因为在书院看来,能挖坑,也是一种很好的本事。
当个坏蛋,要比当傻子强上一万倍!
都是有借有还,有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