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瑾讹人也好,说他卖惨也罢。
总之,他找对人了!
柳白离开长安之后,李承乾自然而然的代替他,成了财神爷。
或许,李承乾自己没有多少银子。
因为即便柳白走了,还有王守仁在上边镇着,一旦他贪墨银子,必定会引来一顿臭揍!
可李承乾却有权,申请一批活动经费。
用来结交朝中大臣,扩充自己的势力。
有了钱,当然要想着自己人。
一套皇宫北边的八进宅子,只用了几句话的工夫,就进了刘瑾的口袋。
把李承乾写的票据收好,刘瑾顿时就感觉不到脸上疼了。
这一拳头,挨得值!
刘总管,你看回扣的事情...
李承乾有些猥琐的,搓着手指头说道。
刘瑾是人精之中的人精,哪里听不出李承乾的意思?
他不能贪墨活动经费,就琢磨着,给别人好处的时候,赚点回扣。
刘瑾打了个哈哈,不理会李承乾的话茬。
太子爷,奴婢还要去太液池做工,您就不用送了!
说完,扭头就跑。
从他这要回扣?
笑话!
刘大总管赚的银子,都串在肋巴骨上,谁能拽得下来?
他几步跑出武德殿。
推开大门之后,瞬间换了一副表情。
眼上的淤青,显得愈发严重了。
咳咳咳
刘瑾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若是不知内情的,恐怕还以为他快死了。
看见他的惨状,听见他的咳嗽声,围在武德殿外的一众宫里狗腿子,瞬间围了上来。
有的冲刘总管嘘寒问暖,有的拿过来小马扎,让刘总管赶紧坐下。
还有人撒腿就跑,嘴里还嚷嚷着,要去找太医之类的。
刘瑾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他是宫中的副总管太监,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多今年年底,他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号人物。
陛下说,让怀恩在身边多留一点时间。
可实际上,怀恩已经开始给刘瑾让路了。
一来,怀恩的身体,的确支撑不住,总跟在陛下身边,风餐露宿,还要熬夜,身子迟早会垮掉。
二来,他早就对书院的生活,无比向往了。
此外,早些退下来,刘瑾便能早些接管大权,那么刘瑾的总管之位,也坐的更加稳当。
一举三得!
刘瑾作为当事人,知道得自然更加详细。
不光是怀恩,就连陛下和柳白,乃至是书院,都已经拟定好了,怀恩退下来的具体日子。
那个老太监,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实际上,在某些情况下,他的面子,比房玄龄等人还好使。
为了给他养老,李二和柳白,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而对于眼前这群人...
刘瑾眼中的阴霾,不仅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浓郁了。
究竟都有谁...
刘瑾心中喃喃。
他对自己的御下之术,很有信心。
但强中自有强中手,直至最近,他才发现,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皇宫大内,乃至受到自己直接管辖的宫舆司和掖庭局,都并非铁筒一个!
周围的这些太监、宫女,乃至是金吾卫的将士,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偷偷向外送情报。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时间。
因为,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当初本就是各方势力送来的!
最让刘瑾无法容忍的是,那些所谓的暗探,如今却只效忠于一个人。
那位,从来都没有被人瞧得起过的,长孙昭容!
回想起当初,那位昭容收买自己的脑残手段,刘瑾觉得,若是她背后,没有长孙无忌的指点,自己的脑袋都可以摘下来,给别人当球踢着玩了。
说白了,那位昭容的脑子,并没有多好使。
她不过是充当,一个情报交换的媒介罢了。
刘瑾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这群人。
仿佛看见,每个人的脑门上,都写着长孙无忌四个大字。
唉...
刘瑾心中叹了一口气。
少爷临走前,将太子托付给自己,自己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帮太子一把。
拍了拍怀里,那张代表着一套八进宅院的票据,刘瑾心中稍微热乎了一些。
他提了提气,嗷得一嗓子嚎了出来。
没天理了!陛下这才走了几天,咱家这副总管,竟然要去做苦工!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一个小太监颤声道:刘总管,您且小点声...太子,太子能听见!
刘瑾不管他说什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咱家虽是个奴婢,但也读过点书,会写几个字,陛下平日里善待咱们这些奴婢,可太子竟然,竟然...
后边的话没说,他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哭得肝肠寸断。
让人闻之流泪,听之心塞。
一群人在旁边安慰着。
看得出来,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