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李承乾过得很郁闷。
整天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武德殿的歌舞,实在是没啥意思。
实在闲的没事了,叫几个金吾卫的人进来,比一比拳脚。
可金吾卫的人,又不是书院的学生,见到李承乾之后,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十成的拳脚,用不出三成来。
无聊至极的李承乾,再也忍不住,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
哗!
砰
武德殿!
一个瓷瓶子,直接砸碎了窗户,飞到外边。
好巧不巧,正落在刘瑾的脚下,摔得粉碎!
刘瑾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这要是慢了一步,瓷瓶子就落在自己脑袋上了!
他擦着冷汗,缓了半天的神,这才平复下心情。
太子殿下怎么了?
门口的小太监,委委屈屈的说道:总管,太子殿下已经发了一早上的脾气了,谁都劝不住...
刘瑾伸着脖子,往里边瞅了一眼。
正好看见,李承乾正拿着一杆,不知从哪拿来的白蜡木杆子,胡乱的挥舞着。
武德殿里的陈设,早就被他砸了他稀巴烂。
太监宫女们都吓坏了,胆子小些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刘瑾抿了抿嘴,低声对跟前的小太监,道:宫里的贵人们都不在,长孙昭容主事,快去请她来!
小太监面有为难之色。
可昭容娘娘如今正在太液池,督管太液池疏通一事...
刘瑾瞪了他一眼,觉得不解气,又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给了一脚。
瞎了你的狗眼!太子殿下连个大池子都比不上?快去!
小太监一溜烟跑开了。
刘瑾整理了一下衣冠。
想了想,从旁边的金吾卫将士手里,抢过来一面盾牌,而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武德殿。
砰
砰
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停的往外边飞。
刘瑾手里的盾牌,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否则,从门口到里边这几步路程,足够把刘瑾砸得头破血流了。
太子爷!太子爷!
刘瑾一边喊,一边不时得把盾牌举起来。
李承乾一身劲装,手里抖着枪花,几下又把一张椅子,搅成了碎末。
他的身手,是跟着许褚练出来的。
就算比不上当世一流的武将,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至少,在他的同龄人之中,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知道他身手非凡,刘瑾也不敢靠近。
效忠不效忠的放一边不提,起码要把命先保住吧?
可李承乾根本不听他说什么。
哇呀呀怪叫着,又把一面铜镜戳了个大窟窿眼。
太子爷!武姑娘来了!
刘瑾尖叫了嗓子,李承乾的动作,这才迟缓下来。
哪呢?
他把长枪一收,四下寻望。
没有发现武姑娘的下落,顿时勃然大怒!
狗东西,你敢骗我?!
李承乾恶狠狠的盯着刘瑾,手里的长枪,嗖得一声飞了出去。
几乎是贴着刘瑾的头皮,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刘瑾怪叫一声,一个屁墩坐倒,两腿软的跟门帘子一样,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承乾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伸了伸手,又重新摆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狗东西,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瑾幽怨的看着李承乾,对了对口型,继而说道:太子爷,您先息怒...
李承乾朝他偷偷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跑过去,把长枪拿回来。
枪尖对着刘瑾的面门。
这回刘瑾是真的开始头皮发麻了。
他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李承乾气哼哼的说道:念在你对父皇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本太子今日留你一条性命!
说着,把长枪丢开,背着手向内殿走去。
刘瑾长出了一口气,见外边不少人都好奇的往里边张望。
顿时恼羞成怒,道:关门!
嗡
武德殿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砰!
一声闷响,大门被落了锁。
外边的人再也窥伺不到,里边的动态。
刘瑾冲站在墙角的小满,努了努嘴。
小满憋着笑,道:师父,外边肯定是看不见了。
刘瑾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好像刚才,那个吓得差点尿裤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小满冲刘瑾竖起大拇指,道:师父的演技真棒,上官仪写的那些戏文,该让您还当主角才是!
刘瑾哈哈大笑。
在宫里头混,演技是最重要的,你还嫩的很,日后多学着点!
小满连连点头,一副学到了什么的样子。
刘瑾看似无意一般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他是的的确确吓坏了。
锋利的枪尖,距离自己的面门,不到半寸。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那种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