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李泰简单的数了一下,装金子的箱子,竟然有足足四十多口!
他已经算不过来了。
合成铜子,该有多少贯?
贿赂?
显然是不可能。
从眼下的局势看,该自己贿赂柳白才对。
柳白又怎么可能给自己送钱?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为什么呢?
看着李泰满脸迷茫的样子,李承乾心里更加痛快了。
咳咳...李承乾轻轻咳嗽了几声。
李泰恍然一惊。
他急忙转过来,躬身道:皇兄有事尽管吩咐,至于这些金子,小弟愧不敢当!
柳家的银子若是好拿,他早就成为大唐第一有钱人了!
对他来说,哪怕是柳家的一块砖头,都像烫手山芋一样。
第一个反应不是藏起来,而是赶紧扔出去!
李承乾也知道,李泰这是被自己等人欺负怕了。
正要开口说话,见李义府冲自己打手势,便哼哼几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李义府笑呵呵的说道:越王殿下请坐,容在下细细道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挥手让随从把箱子放下,全都退出去,又把房门关好。
只留下了执失善光和二管家冯瑞,站在李泰身后,等着吩咐。
李泰张了张嘴没说话。
关不关门,对他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
反正整个越王府里,也全是柳家的人,早就习惯了...
李义府走过去,又把门栓搭上,这才继续道:越王殿下身为皇子,理应为陛下分忧,不知义府说的可在理?
是,是,在理在理。
李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嘴里不断的应承。
当初越王殿下甘冒奇险,孤身前往崔卢郑李四家大宅,将股份转给他们,可有其事?
有,有,你说的都对。
脑门上汗,越擦越多,李泰觉得自己又掉进一个坑里,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至于李义府,他并不怎么在乎。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学生罢了。
如今虽然是官身,却也奈何不得他这个越王。
口头上应承着,眼睛却一个劲的往李承乾脸上瞟,似乎想看出他的心思来。
李承乾的脸色很平静。
不像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样子。
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些金子要拿来干什么?
莫非是对自己的补偿?
仔细想想,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说不定是父皇看自己太可怜,让李承乾送点钱过来,安慰安慰自己。
李泰的脑子早就成了一锅粥,越想越偏,越想越乱。
浑然没发现,李义府笑得像只偷了肉的狐狸。
如此说来,越王殿下也肯助太子一臂之力?
肯,肯,什么都肯做。
刚一说完,李泰蓦得反应过来,迷茫的问道:一臂之力?
李义府忽然严肃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李泰长稽一礼。
越王殿下胸怀天下,乃是大智大勇之人,竟能不顾个人安慰,帮太子殿下分忧,与四大世家为敌,在下叹服!
李泰的眼睛瞪得溜圆。
我何时答应要与四大世家为敌?要替太子分忧?
李义府双眉倒竖,不可置信的说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越王殿下岂可出尔反尔?!
李泰更加吃惊了。
我,我何时出尔反尔了?
他猛地一回头,看向执失善光和冯瑞。
我答应什么了?
执失善光捂着脸,什么都不敢说。
二管家冯瑞,煞有其事的说道:殿下刚才的确答应,帮太子殿下分忧!
李泰脸色一白。
我真的答应了?
砰!
李承乾拍案而起,指着李泰的鼻子道:青雀,枉你还是皇家血脉,连说来的话,都担当不起吗?!
李泰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分明不记得...
李承乾不等他说完,一指执失善光,道:你说,他答应没有?!
执失善光也一哆嗦,看了看可怜巴巴的李泰,又看了看暴跳如雷的李承乾,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说...说过!
李承乾再次看向李泰,冷笑道:身为皇族,却没有一点担当,看来,你这越王是当够了!
见李泰还要辩驳,李承乾再次挥手打断。
不必再言,本太子警告你,这笔银子可是从父皇和母后那里借来的,若是赔光了,看你用什么还!
......
两刻之后,李承乾和李义府走出越王府。
上了马车,李承乾在李义府的肩头,杵了一拳头,嘿嘿怪笑着道:我从前倒是没发现,你这小子还真是坏得冒水!
来之前,两人商量好,可以直接命令李泰。
只要表明,这笔银子是从内帑借出来的,李泰想拒绝都找不到说辞。
想不到,李义府竟有调戏李泰的心思...
李义府脸上带着风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