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这一嗓子,把身旁的长孙皇后给吵醒了。
皇后的待遇,终归和嫔妃不一样。
李二急忙回头,道:观音婢,你接着睡,朕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长孙皇后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翻了身,接着睡。
李二披上外衣,着急忙慌的领着怀恩走到外殿。
股价究竟到了多少?
一百二十文!
多少?!
李二的音调,瞬间拔高了好几倍!
这回,长孙皇后彻底睡不着了。
她无奈的坐起来,吩咐一旁的宫女,伺候自己更衣。
自从太上皇出宫之中,李二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尤其是年后,整天神神叨叨的,要么关心十二坊的房子,要么就絮叨股票的事情。
一天能派人往柳家跑八趟问消息!
把头发挽起来,披上一件斗篷,长孙皇后向外殿走去。
刚一出来,就看见李二穿着一身睡衣,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长孙皇后脸一黑,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宫女们纷纷走出大殿。
长孙皇后冷着脸,道:怀恩,你也出去!
怀恩并不太害怕李二,多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过了普通的主仆关系。
相反,他对长孙皇后这位女主人,却十分畏惧。
听见长孙皇后吩咐,怀恩急忙向外边走,还殷勤的把大门也关上了。
长孙皇后施施然走到李二跟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出现了何等大事,令陛下如此喜不自禁?
李二满脸带笑,当初听说周仓劝服西域诸国上表臣服,都不见他如此高兴过。
观音婢,既然你也醒了,那就听朕细细道来!
长孙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道:陛下,您就算是再高兴,好歹也把鞋先穿上...
李二一愣,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刚才出来的极其匆忙,竟然忘了穿鞋子。
在冰凉的地板上站了半天,竟然没觉得,两只脚都冻麻了!
长孙皇后取来棉拖鞋,看着拖鞋上,那个熟悉的柳叶形标记,心里琢磨着,陛下之所以如此兴奋,八成和柳白脱不开干系...
俯身给李二穿好棉拖鞋,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李二手中,长孙皇后这才缓缓坐下。
李二喝了一小口热水,有些不满的说道:为何不给朕倒一杯茶来?
陛下,您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晚上也难以入睡,孙神仙说,还是少用些茶好...
说着,长孙皇后慵懒的往旁边的软枕上一靠。
索性这里也没有外人了,夫妻两人怎么随便怎么来。
李二给了长孙皇后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股事局的股价出来的,原始股乃是一百文,可十二坊头一天开售,竟然涨到了一百二十文!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
陛下,不过区区二十文罢了...
一听这话,李二的笑容,反而更加浓郁了。
观音婢,你有所不知,年前朕从内帑之中,提了一大笔银子...
话没没说完,长孙皇后忽然坐了起来。
她双眉倒竖,脸上隐有怒容。
陛下动用内帑,臣妾为何不知?
李二很少见长孙皇后发脾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对夫妻,在历代的皇帝皇后之中,算是异类。
皇家的婚姻,哪里有真情可言?
多半是处于政治目的,才不得不相处下去。
唯独李二和长孙皇后这两口子,在没外人的时候,活得跟平头百姓夫妻一样。
在李二自己看来,即便内帑是属于自己家的银子,想要拿出来花一花,也要经过女主人的同意。
他有些心虚的说道:朕...朕这也是才想起来...
长孙皇后那一双凤眼,变得犀利无比。
陛下可知,内帑的银子,多半是用来准备承乾大婚,以及修缮九成宫所用,陛下若是全花了,这两件大事,该如何处置?
再者,明年就要在礼泉修建陵墓,您怎能...怎能不顾身后之事?!
说着说着,长孙皇后的眼圈有点发红。
李二面有讪讪之色,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
见长孙皇后越说越激动,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寻常百姓家里的母老虎都不好得罪,自己跟前的,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凤凰!
朕...朕也没有乱用,观音婢,你听朕讲清楚,过不了多久,这笔银子就能都收回来,而且还能有一大笔的收益!
长孙皇后咬着牙,道:臣妾倒要听一听,陛下究竟有何高见?
她觉得,李二肯定是把这笔银子昧下了,否则,怎么会今日才让自己得知?
李二把手里的热水杯,塞进长孙皇后手中,苦口婆心的说道:观音婢,朕当初没告诉你,是有苦衷的,柳白告诉朕的这个赚钱法子,若是被旁人知晓,恐怕就不灵了!
长孙皇后冷哼一声,原来臣妾是旁人!
李二暗道一声不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都怪柳白,说你掌管内朝,说不定会无意之中,把秘密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