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兄!
渊盖苏文回头笑道:高郯兄!
两人都是贵族出身,而且都属于大贵族,从小就认识。
而且年纪相仿,算不上好朋友,关系倒也不次。
小弟前几日去山中打了一些野味,不知苏文兄可否赏光,来舍下一叙?
渊盖苏文意味深长的看了高郯一眼,道:也好!
当下,两人骑上快马,向高郯府上行去。
高郯是荣留王高建武的亲侄子,虽然明面上看起来只是个侍卫头子,但在高句丽官场之中,地位也不容小觑。
因为,他是高氏的长子长孙!
要知道,高建武还没有子嗣。
万一等他死了之后,依旧没留下血脉,那么高郯就会顺理成章的登上大位,成为新的高句丽王!
别人都因此而敬畏他,刻意与他结交。
而渊盖苏文,却知道一些内幕。
譬如...高郯不光是侍卫头子,手里还掌握着一支神秘的军队。
这支军队,完全效忠于高氏,而非朝廷!
其他军队调动,需要六部的认可。
可这支军队,则是只听高氏的命令!
高郯的府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到了谈正事的时候。
高郯叹了一口气,道:天不逢时!想我高郯,也称得上一代人杰,却成了王上的侍卫头子,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就一番功绩...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渊盖苏文的脸色。
柳白信上说的明白,渊盖苏文早有不臣之心,只是现在还在准备阶段,一时半会动不了手。
高郯虽然不知道柳白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尽心办事。
早点将渊盖苏文,逼得造反!
渊盖苏文把玩着桌子上的铜筷枕,似乎没有听见高郯的话一般。
高郯知道他一向谨慎,装作醉酒的样子,一脚将自己身前的矮桌踹翻,杯碗碎了一地。
想我父王乃是阳王长子,受封为平原王,执掌高句丽大统,若非我父王早殁,今日荣留王的位置,应该是我高郯的!否则的话,凭什么让高建武登上王位?
说完,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一剑将矮桌劈成两端,似乎在发泄自己对于高建武的不满。
渊盖苏文眼中精光一闪,道:高郯兄何出此言?王上是你的亲叔叔,都是高氏贵胄!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对高建武忠心耿耿。
高郯对他怒目而视。
踏踏踏!
几步跑过来,手中的剑,直指渊盖苏文的咽喉。
高句丽迟早是我的!
渊盖苏文对近在咫尺的剑锋,视而不见。
他直勾勾的盯着高郯的眼睛。
既然高郯兄对王上不满,为何不...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
像他这么谨慎的人,是从来都不肯给人留下话柄的。
哪怕,他已经动心,和高郯接触一二了...
你说造反?
高郯有点大舌头。
他把剑收回来,醉眼朦胧的说道:造反也要有根底才行,兵权不在我手中,六部也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拿什么造反?
渊盖苏文面无表情的说道:那高郯兄,邀请在下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望苏文兄你,助我一臂之力!若你答应,我高郯,自然是感激不尽...
说完,高郯好像不胜酒力一般,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渊盖苏文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用脚尖踢了踢高郯,忽然沉沉一笑。
高郯兄,是我该感激你才对...
...
高郯的表演,获得了渊盖苏文的信任。
虽然短时间内,渊盖苏文不可能将底牌都告诉他,但最起码,两人已经默契的结成了攻守同盟。
而倒霉的高建武,对此毫不知情。
在得知渊盖苏文,是在民间闲逛的时候,得到了那件母神琉璃器。
高建武也动了心思。
当天下午,他就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王宫。
高句丽国都的繁华程度,并不下于四千里外的长安。
大街上,各种商铺鳞次栉比。
人很多,但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些人的身份。
严格的等级制度,对衣着也有要求。
尤其是颜色。
普通百姓只有黑灰蓝,寥寥几种颜色可穿。
而贵族的衣服,则是花花绿绿的。
当然,也有例外。
唐人的衣着更加扎眼。
但最容易分辨的,还是气质。
唐人无论走到哪里,都高昂着头颅,不卑不亢。
高建武将其归结为,自大和傲慢。
走进一家唐人开的铺子。
这里是贩卖玉器的。
就算再看不上唐人,高建武也不得不承认,唐人的手艺,要比高句丽人强上太多了。
各种各样的玉器,让他有点眼花。
宽衣宽袖的掌柜,笑呵呵的凑到近前。
贵人好眼力,这件玉璧,乃是自我中原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放在家里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