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的眼睛,直往门口那几口大箱子上瞥。
银子!
金子!
满箱的!
该有多少?
武士彟心里别提多美了。
自家铺子算是经营不下去了,迟早会关门。
若是有这些钱,起码能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十年。
看全砚池那些手下,抬箱子时费力的模样,一口箱子起码三四百斤。
三四百斤的金子!
武士彟脑子里飞快的盘算了起来。
他骨子里就是个商人,完全不是当官的料。
若是算赋税,他才没那个心思,再多的赋税也要上缴国库,否则就会掉脑袋。
可箱子里的钱,是实实在在给自己的!
武大人...
全砚池又呼唤了一声。
武士彟这才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箱子上收回来,讪讪一笑,道:是武某失态了,全先生方才说什么?
全砚池不仅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
大唐兵强马壮,官员也十分排外,如果想做成那件事,也只有靠武士彟这种财迷了。
在下方才说,那件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武士彟捻着胡子,心里盘算,如何才能从高句丽人手里,多坑点银子花花。
全先生,你们也知道,那件事,干系重大,一旦败露,老夫可是要配上身家性命的!
全砚池一听,有门!
他迫不及待的说道:若武大人能替在下办成那件事,还有厚礼相赠!如今这里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
武士彟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刚才算得明明白白,全砚池今天送来的钱,就足以抵得上他半辈子积蓄了。
若这还仅仅是一小部分,那么武家以后,就可以躺在银子上睡大觉了!
做生意?
有这么多银子,谁还有闲心做生意?
操劳几十年,不该潇洒潇洒吗?
他猛地站起来,道:全先生放心,那件事情,包在老夫身上了!
全砚池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那在下就多谢武大人了,日后,我高句丽上下,也会深感武大人的大恩大德!
武士彟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两人又说了半天的客气话,全砚池起身告辞。
还没出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
武大人,此番在下前来...您也知道...
武士彟当然明白全砚池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趟,是偷偷进入大唐的,若是让旁人知道,说不定会就招来无妄之灾。
况且,异族之人与朝廷命官私底下接触,可是重罪!
全先生放心,武某自然不会说出去!
全砚池呵呵一笑,拱手道:武大人不必相送,告辞!
...
夜晚!
武士彟在房间里,着急的来回溜达,不住的搓手。
吱呀
大门一开,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龇牙咧嘴的将一口箱子抬进来。
同样的箱子,门口还有四五个。
等全都抬进去之后,两兄弟直接累趴了。
娇生惯养的武元爽,喘着粗气,道:累死我了,随便叫几个下人来抬不就行了?
武士彟还没说完,武元庆一巴掌抽在弟弟脑袋上。
蠢货,财不露白!万一让别人看见,偷走怎么办?
武元庆嘟囔几声,眼睛一个劲的往箱子里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士彟急忙打开一口箱子,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锭子,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你大哥说的没错,此事稍不留心,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从现在起,你们兄弟二人都给老子把嘴缝上,万万不得吐露出一点风声!
也不知武士彟从哪里掏出一杆秤来。
父子三人,开始嘿呦嘿呦的往外搬金子。
全都秤完之后,武士彟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高句丽人可真有钱,换成铜子,足足三十几万贯!
武元爽自以为没人看见,悄悄将两锭金子塞进怀里。
殊不知,自家老子眼睛贼得邪乎。
兔崽子,老子死后这些钱都是你的,偷什么偷?!
武元庆顿时不乐意了。
他是长子,这些钱理应由他来继承。
可他的不满,还没说出来,武士彟就拿出几把大锁,将箱子全都锁好,还用封条封上。
明日天一亮,你们兄弟二人,就出去打探消息,最好是能和司农寺搭上关系!
兄弟二人显然并不知道,全砚池求武士彟做什么。
司农寺?一个清水衙门罢了,孩儿去哪里做什么?武元爽问道。
武士彟嘿然一笑。
全砚池之所以来求为父,是想为父托托关系,收集一些土豆!
两兄弟面面相觑,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武元爽好奇的问道:听说,当初崔秀从柳白手里,买了不下两三百万贯的土豆,还不够高句丽人吃?他们都是猪吗?!
武士彟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
你们不懂,明日只管去做便是了,此事万万不得让外人知晓,即便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