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越王府,李泰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管哪里,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背后阴风嗖嗖,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莫非是那些人的亡魂?
明明是大太阳天,李泰却通体生寒。
就在七八天前,院子里可是倒了满地的尸体。
万一...
他猛然间回过身来,却发现,正在浇花的家丁,正在看自己。
目光投过去的同时,家丁谄媚一笑,越王殿下有何吩咐?
李泰摆了摆手,道:忙你的!
他没看到,刚才家丁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戏谑。
难道真的是错觉?
身边可以信任的人都死绝了,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
李泰只能将这种感觉压在心底。
这时候,几个太监不经通报,走进越王府。
为首之人,正是刘瑾。
圣旨到!越王殿下速速接旨!
李泰连忙跪倒在地,儿臣接旨!
刘瑾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口谕,朕闻越王府无可用之人,特命掖庭局首领太监刘瑾,暂代越王府长史一职,为期三月,助越王重建王府!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李泰不疑有他。
刘瑾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太监中的地位,仅次于怀恩。
他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父皇终究没有忘了自己,知道自己无人可用,特意派了最信任的人帮忙。
劳烦刘公公了!
刘瑾淡淡一笑,道:越王殿下不必客气,咱家只不过逗留三个月罢了,等陛下挑选好新的越王府属官,咱家就要回宫去,陛下离了咱可不行!
公公说的是...
换做从前,李泰才不会对刘瑾这么客气。
可现在不同,深知自己不受父皇待见的李泰,已经没有能信任的人了。
若是惹怒了刘瑾,自己的下场恐怕会更加凄惨。
你们几个,去帮越王殿下收拾收拾,没看越王殿下的衣服都没穿好吗?
刘瑾对身后跟着来的几个小太监道。
李泰一低头,不由得脸一红。
往日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没了熟悉的人,自己连衣服扣子都扣错了。
刘瑾嘿然一笑,道:咱家还有些事情要办,明日再来伺候殿下!
李泰一边在小太监的帮助下,重新把衣服穿好,一边道:公公有事尽管去忙!
刘瑾扭头便走。
出了越王府后,正巧一架马车迎面过来。
他上了马车之后,匆匆出城而去。
...
泾阳县,柳家大宅!
一个穿着大理寺官差衣服的中年男子,在前院比比划划。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叫过来一个官差,在他的腿弯处,轻轻按了几下。
那个官差刚往前走了一步,腿忽然一软,猛地往前扑去!
要不是身边的人及时拉住,他肯定会摔成四脚朝天。
柳白不耐烦的说道:演完了吗?演完了就赶紧走,柳某还有一大堆事没有处理!
戴胄拉着柳白的袖子,柳公子,我大理寺好不容易查明,太子殿下摔跤的真相,你怎得如此不屑一顾?
柳白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不屑一顾,而是根本不感兴趣。
李承乾摔跤的事情,已经算过去了。
就算大理寺查出来了,又能怎样?
即便戴胄没查,柳白也知道,李承乾在食堂摔的那一跤,和人体之中的穴位脱不开关系。
一定是有人提前在李承乾的腿上,动了手脚,加上地面被洒了汤,摔跤之后才会伤到筋带。
柳白越不耐烦,戴胄就越不依不饶。
太子骑得那匹马,也被人动了手脚,柳公子可知道为何?
没兴趣!
柳白转身就走,再也不想和戴胄浪费时间了。
戴胄顿时急了。
我大理寺千辛万苦查明真相,为此不惜...
不等他说完,柳白已经跨过前院的月亮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戴胄只能狠狠的一跺脚。
在来柳家之前,他已经去求见过李二了。
没想到,李二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几句罗圈话后,就把戴胄请出宫。
好不容易找到立功的机会,戴胄怎么可能放过?
他又匆匆跑到柳家,把大理寺查明的真相告诉柳白。
说不定能从他手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柳白连句客套话都没说,甚至连官差的演示都没看完!
估计在满朝文武大臣之中,只有戴胄这个脾气又臭又硬,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还在追着太子受伤的事查。
稍微懂的变通的,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可再查了。
万一真查到越王李泰的身上,乐子可就大了!
老夫还就不信了!
戴胄当即就要带着大理寺的官差,去房玄龄府上。
在他看来,李二和柳白可以置若罔闻,一向秉公执法的宰相大人,总不能当睁眼瞎了吧?
刚一出门,迎面就看见刘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