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呆在原地,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
完蛋了!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有伤到李承乾半个毫毛,反而让父皇对自己产生了看法。
看来,当年朕让老王珪教导你,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看向掌管宗正寺的河间郡王李孝恭。
宗正寺,专管皇家事务,皇子皇孙只要犯了错误,都会由宗正寺量刑处罚。
越王府属官,集体罢免,另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处罚李泰。
李孝恭领命退下。
杜如晦连忙给房玄龄等人使眼色。
房玄龄会意,朗盛道:启禀陛下,越王府长史杜楚客,已迁至皇家书院任教,吏部已经用过官印,不应在处罚之列!
李二一怔,他的确是记得又这么一回事。
昨天柳白特意送来一封信,说是举荐杜楚客进入书院。
他根本没当回事,随便就答应了。
这才想起来,杜楚客本来就是越王府属官之首。
李泰越来越不像话,这些越王府的属官,要负主要责任。
就算杜楚客去了书院,李二也不愿饶恕他。
可还没等李二开口,房玄龄又道:杜楚客原本劝阻过越王殿下,言明兄弟之间,应相互信任,但越王殿下非但不听,反而将杜楚客重则一百大板,如今,他还在太医院救治!
李二一听,眉头再次皱起。
看向李泰的眼神,更加不满了。
李泰一愣。
他何时打过杜楚客一百大板?
就连杜楚客什么时候去的书院,他都不知道!
胡说,本王何曾...
他话没说完,李二突然大喝道:闭嘴!
这个小儿子,一天之内让他失望了两次。
李二再也不想听他满嘴胡言乱语了,当下,李二烦躁的一挥手,道:免去杜楚客失职之罪,只罚他一年俸禄便是!
说完,他直接站起来,道:退朝!
群臣呼啦一下全散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侯君集造反,还是太子和越王的纠纷,都会掀起一场浩大的动乱。
若是不早做准备,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牵连进去。
一转眼,太极殿中就剩下了李泰一人。
李泰怎么想也想明白,为何转眼之间,自己就变成了孤家寡人?
还有,一向深受自己信任的杜楚客,怎么会突然反水?
他茫然的看着空旷的太极殿,只感觉心里一阵阵发寒。
今日这场交锋,自己算是输的不能再输了。
......
杜如晦一下朝,都来不及谢过房玄龄,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太医院。
刚到太医院官邸门口,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紧走几步,进门一看,发现杜楚客趴在一张软榻上,一个小药童正在给他上药。
就算两人再不同心,也终究是亲兄弟,杜如晦看着不断哀嚎的杜楚客,十分心疼。
越王殿下好狠的心,就算不听你的话,也不该责罚于你!
哀嚎的杜楚客,一下子收了声。
兄长何出此言?越王殿下一向待我不薄!
杜如晦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屁股,恨声道:待你不薄?若待你不薄,就不该打你板子!
杜楚客一边倒吸凉气,一边道:谁说是越王殿下打的?
说完,他对药童,道:你就不知道轻点吗?!
小药童似乎见惯了病人的无礼,也不说话,下手一点都没轻。
杜如晦一愣。
不是越王,还会是谁?
他把朝堂之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杜楚客愣了好半天,似乎连屁股上的伤都忘记了。
片刻之后,他蓦得破口大骂!
柳白,杜某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杜如晦更加奇怪了。
这里边,还有柳白的事?
杜楚客的脸都扭曲了。
他咬着牙,道:兄长,我这伤势,跟越王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昨日我从越王府出来,被人诓到东宫,一进宫门就有人把我捆住,上来就是一顿板子!
嘶
可能是小药童用力稍微大了一些,杜楚客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想想,定是柳白给太子殿下出的注意,要离间我与越王殿下!
杜如晦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以他的智慧早就该明白,这顿板子,是柳白刻意安排的。
只不过,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杜楚客只有挨一顿板子,才能免受责罚。
而且,这顿板子,必须是李泰下令打的!
如此以来,杜楚客不仅没有被越王府牵连,而且,还保住了自己的官宦生涯。
相反,他是因为劝阻李泰才挨板子的,说不定,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杜如晦甚至想到了细节的地方。
柳白之所以安排杜楚客去东宫挨板子,恐怕也有很深的考虑。
明面上,杜楚客受了些皮肉之苦,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