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凑到棕熊面前,用脚踢了几下。
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见识过柳白的护卫许褚出手,知道许褚是一位绝顶高手。
可看起来有些瘦削,一脸书生气的王守仁,竟然也有如此惊人的身手,就显得十分可怕了。
薛万彻听过不少关于柳家的传闻。
细数起来,柳家的奇人异士还真不少。
医术无双的李时珍,机变百出的沈万三,力大无穷的薛礼...
这些人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能轻易名震一方的人物。
难道,是因为柳家的风水好?
他看向柳白的目光,和之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李承乾终于缓过神来,他从马上蹦下来,捡起一块石头,解恨一般的砸向棕熊,又转身跑到王守仁身前,满脸都是崇拜。
王先生,你教我练武吧,以后我也要杀熊!
王守仁始终木着一张脸,压根没看李承乾一眼。
他是一个十分骄傲,甚至有些自负的人。
当然,他也有自负的资格。
也只有在柳白面前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恭敬的态度来。
而柳白,整张脸都黑了。
他一伸手,王守仁立刻从马包里,取出一根黑乎乎的棍子交给他。
正是李二钦赐的御杖!
李承乾见了之后,脸色一变,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柳大哥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把他给我抓回来!
深知自己也犯了错的程处默和柴令武,为了减轻责罚,急忙跳下马,三两下就把李承乾逮了起来,送到柳白面前。
砰、砰
御杖一下下的落在李承乾的屁股上。
李承乾哭爹喊娘的求饶,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
几天不教训你,就原形毕露,今天轻易饶你不得!
柳白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这臭小子做事,一点后果都不考虑!
棕熊在冬天是会冬眠的,不可能出现闲逛。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承乾主动招惹的棕熊!
柳大哥,别打了!我真知道错了!
李承乾越哭声音越大。
薛万彻整个人都看傻了!
他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暗暗后怕。
刚才还觉得王守仁出手狠辣,可是现在和柳白一比,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那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国之储君,这么揍真的好吗?
就算是真的太傅,恐怕都不敢这么做!
周围的兵丁,早就吓瘫了。
在他们眼里,柳白比那头庞大的棕熊还可怕一万倍!
乒乒乓乓打了半天,柳白才算解气了。
他冷着脸,知错了吗?
李承乾捂着屁股,疼的满脸是汗。
我知...知道错了...
以后若是再没事找事,我就把你活活打死,也总好过,未来葬送了大唐的江山!
柳白把御杖还给王守仁,道:继续上路!
...
距离王勣的隐居之地,还有不到二里的山路。
作为责罚,程处默和柴令武只能步行前进。
李承乾的屁股肿的老高,再也骑不成马了,只能由柴令武背着走。
薛万彻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巴结的人是谁了。
紧紧跟在柳白身边,脸上挂满谄媚的笑容,还时不时和王守仁搭讪几句。
虽然两人压根就没搭理他,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翻过一座小山,终于看见在前边的半山腰上,有一间简陋的茅屋。
正是王勣的家!
你们在远处等着!
柳白让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带着王守仁,向茅屋走去。
竹栅栏里,一个七八岁的小书童,正蹲在地上,给炉子扇火。
见有人来了,还没说话,脸先红了。
这位小兄弟,在下柳白,前来求见王先生,还请通禀一声!
小书童支吾了半天,道:客人请稍等!
说完,他撒腿往茅屋里跑去。
不多时,小书童又跑回来,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客...客人见谅,我家先生宿醉未醒,实在是不好意思...
柳白微微一笑,道:不急,我们就在这里等!
他当然知道小书童说的只是推辞。
因为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分明听见茅屋里,有人在高声诵念着古文。
想必,已经有不少人前来请王勣出山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才想出这么个借口来。
柳白也不着急,既然他也想请王勣出山,在临来之前,自然要做足了功课。
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
跟小书童要了两个竹椅,柳白和王守仁相对而坐。
正好走了一路也累了,倒不如先歇一歇。
一开始,茅屋里静悄悄的,到了后来,隐约能听见几声轻微的响动。
柳白嘴角一掀,给王守仁使了一个眼色。
王守仁会意,从身后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酒坛子。
拔开塞子,浓郁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