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比过盛京里那几家老教坊。”
只是沈让话风一转,“盛京里头,各家酒楼教坊盘根错结,不是那么容易被挤下去的。浊世清莲未必是好处,意书坊目前根基太浅,若真要斗,斗不过那些世家。”
沈青琼一愣,回味着他的话,方才的热情慢慢熄下去,还不行吗?
沈让安慰她:“盛京里的大铺子哪家没个靠山?但为父瞧着意书坊大气清新,别拘一格,倒不必追求世间奢华。如今这般力求高雅脱俗,受清流名人喜欢不也好吗?”
沈青琼垂眸思索,突然茅塞顿开。她展颜而笑,“还是爹爹见多识广独具慧心,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女儿回头就与坊主说上一嘴!”
沈让哈哈一笑,直道她聪明,又给了她一丝期盼,“若是其他大人更喜欢这里,这年宴还真指不定是谁上呢。”
沈青琼笑了笑,连忙再倒茶,“爹爹请。”
且说外头沈哲哲四处寻找,才找到了顾夫人与顾公子,他们正围桌说笑。沈哲哲心中暗喜,理理衣摆后轻步走了过去。
沈思思心情是真不错,离了沈家,离了钱氏的监视管控,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生的鱼,哪怕很快又将回去。
她寻了个角落坐下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喝酒听曲,不一会儿,有位堂倌端着一弯嘴酒壶上前,躬身道:“姑娘,您的白琼竹叶清。”
沈思思一愣,“我没叫这酒。”
堂倌笑了笑,侧过身去,“是那位公子请姑娘一尝。”
沈思思顺势看去,那个身高体长,头戴银冠的男子便撞进她的眼帘。
男子面庞俊毅,勾唇一笑,对她微微作揖,看她的眼神炙热霸道。
……
冬日里的白天是短的,等到夜色降临,意书坊里才真正热闹起来。若说先前人的心思不在台上,那么此时舞台上便是万众瞩目。
雪茶娘子一袭红裙,热烈如火,反转跳跃在四方鼓间,水袖飘扬有力,击打鼓皮,她脚踝间的金铃响唱,与琴声鼓声相合。舞姿灵动,红裙飘扬,变化莫测,如牡丹盛放。
“好!”
台下人掌声雷鸣,叫好声络绎不绝,实在撑场。
沈青琼倚栏观望,满意且自豪。她听着身边沈乐渝的惊呼声,头一次没嫌她聒噪。
沈让背手看去,颇为欣赏,点点头,“实在惊艳。”
沈青琼高兴地眯起眼,“这可是雪茶娘子独门的舞技,听说是排了许久呢!”
沈让岂听不出她话外之音?他微笑点头。
沈乐渝见此,撇撇嘴,“三姐姐到底是常来,这些娘子公子们可被你摸清楚了。”
沈青琼笑道:“她们的衣裳什么的都是去我阿舅的布庄里采买,久而久之的我与她们自然就相识了。反正这里一个席面也不贵,等五妹妹的铺子挣了钱,也可以常来呀。”
沈乐渝瞥了眼沈让,见他认同的点点头。她当下抿抿唇,骄傲的哼一声,“这是自然!”
倒是沈誉年纪小不懂事,他问彭氏:“阿娘,那个大姐姐不冷吗?”
大伙儿都笑。彭氏摸摸他的头,“那位大姐姐跳的舞很难,动起来是很累很热的。”
沈誉道:“那位大姐姐好厉害!”
沈家人其乐融融,整个意书坊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却突然,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啊——死人啦!”
人群先是一愣,随后惊慌起来。“什么?死人了?”
沈青琼面色一僵,她皱着眉寻找声音来源,就见有几个妇人恐慌地从楼上跑下来,“死人了!死人了!”
这一大批人倒没跟着她们发疯,因为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沈让这个官员在此,有了命案自然要处理。他忙吩咐家丁去抓人,在其他处暗访的礼部官员自然也是出动了。
不一会儿,那几个妇人便被制服,沈让与其同僚也在楼下会面,沈青琼面色沉沉地跟下去。
在场的权贵不少,但出了人命,主角便是沈让这样的三品大官。他是礼部,但奈何现场没有刑部与大理寺的人,他便接了这个案子。
沈让提审这几位妇人,“你们既说出了人命,那尸体又在哪里?”
肥胖妇人指了指楼上,“在、在厢房里。那女子赤身裸体,面色发白,死不瞑目啊!”
众人一听,交头接耳。
沈让皱眉质问:“你们何知?!”
那妇人说:“回大人,民妇与几个姐妹只是路过,路上撞上一个男子,他慌慌张张地就跑了,就看见一个房门大开,里、里面有个倒在地上没了气的女人。”
沈让与众人默了默,他当既大叫:“去追!”他的心腹便立马领着人去寻人。
沈让问:“尸首在何处?带本官过去!”
“是、是。”妇人颤微微地领着几位大人上楼,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有些大胆的甚至也跟上去看了。
沈青琼心道不好,她张望四周,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上了楼。
那女子确实是死了。身无寸缕,满身青痕,只要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她死不瞑目。
众人一见,大抵明白了,怕是被jian杀!有些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