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这边成就了圣位,自然是意气风发,满腔的雄心壮志。
而此时此刻的下界,唐僧师徒还对此毫不知情。
这师徒四人离了平顶山,行了半月,来到了乌鸡国敕建宝林寺。
那唐僧师徒入了宝林寺,教训了不知好歹的僧众,便在此地歇脚。
夜深人静之时,唐僧温习完了佛经,正昏昏沉沉之际,忽然感觉有一人,影影绰绰地立在眼前,想要走近却又不敢走近。
那人叫了一声“长老!”。
唐僧猛地惊醒过来,只见面前立着一条汉子,浑身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中不住地叫道:“长老救我!长老救我!”
唐僧如今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这一路上降妖伏魔,对鬼神之事也不再敬畏,镇定道:“你是哪里的魑魅魍魉,孤魂野鬼?怎的三更半夜来打搅贫僧?”
那人影倚定禅堂道:“师父,我不是那妖魔野鬼,你且仔细看我一看。”
唐僧定睛看去,只见此人头戴冲天冠,腰束碧玉带,身穿一身龙飞凤舞的赭黄袍,手持一柄列斗星罗的白玉圭。
虽然身影落魄,但依旧难掩贵气。
唐僧惊道:“你莫非是那一朝的皇帝?请坐,请坐。”
那人道:“长老猜的不错。”
唐僧问道:“陛下是哪里的皇王,何处的国主?莫非是国土不宁,馋臣欺虐,才逃至此处?”
这人泪滴腮边,将旧事说来:“长老啊,我家就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叫做乌鸡国,我便是那乌鸡国的国主。”
唐僧点头道:“陛下却如何落得这等境地?”
乌鸡国主道:“此事却是说来话长。”
“五年前,我这里天干地旱,寸草难生,子民饿死甚多,寡人也忧心不已。”
唐僧道:“既然如此,那便该开了仓库,赈济黎民,再整顿朝纲,与民休息才是。”
乌鸡国主道:“长老说的不错,寡人也是这般。可是三年过后,国库空虚,钱粮尽绝。寡人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依旧无用。”
唐僧闻言,沉吟不语。
乌鸡国主继续道:“在此危机之际,忽然来了一个道人,自称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朝中文武令他入朝,寡人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便请其登坛求雨。”
唐僧忙问道:“结果如何?”
乌鸡国主道:“果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顷刻间大雨滂沱。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两寸。”
唐僧道:“那这是陛下与黎民之喜啊。”
乌鸡国主叹道:“喜从何来?实在是天大的祸事!”
唐僧不解道:“既有这道人在,贵国想来再无干旱之患,这祸又从何说起?”
乌鸡国主道:“唉,此事说来,也真是寡人识人不明。”
“原本见这道人仗义,寡人便与其皆为八拜之交,以兄弟相称。”
“此后两年,寡人与他同食同寝,谁知那年游春之时,寡人与那道人携手在御花园中散布,忽然行至八角琉璃井边,不知道他抛下什么物件,让井中闪起万道金光。”
“寡人被他哄到井边去看宝贝,他却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在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覆上泥土,移栽了一株芭蕉。”
“可怜寡人啊,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而死的冤屈之鬼也!”
唐僧听得是又惊又怒,忙问道:“陛下,你既已死去三年,那满朝文武岂能没有察觉?莫非没有寻你?”
乌鸡国主道:“长老啊,说起这个,实在是那道人神通广大,世间罕有!”
“那道人自在御花园内害了寡人后,就摇身一变,变作了寡人的模样,没有丝毫差别。”
“现如今,他占了我的江山,侵了我的国土,把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归了他矣!”
唐僧闻言又问道:“陛下,那道人虽然也有些神通,但你死的明白,为何不在阴司阎王处具告,把你的冤情伸诉?”
乌鸡国主道:“长老有所不知,那道人不光神通大,人情也大得很,四方城隍土地,阴司十殿阎罗,与他具是相识,因此寡人也无处投告。”
唐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陛下来找贫僧,是想请贫僧替你除去那道人吗?”
乌鸡国王点头:“正是!正是!”
唐僧道:“贫僧乃是出家之人,并无什么法力神通在身,倒是贫僧的几个徒儿,本事都不小,替你除去那道人想来也容易,只是有一点不妥。”
乌鸡国主问道:“有何不妥?”
唐僧道:“那道人既然是扮作了你的模样,满朝文武各个相随,一朝子民尽认他是君王,我等动手除妖容易,事后料理却是麻烦。”
乌鸡国王连道:“长老莫忧,寡人朝中还有人咧!”
唐僧喜道:“那却好!想必是你生前的侍长?”
乌鸡国主道:“不是,是寡人的太子,当朝的储君。”
唐僧有些惊讶:“那太子也没被那道人贬了?”
乌鸡国王摇头:“不曾,他只是禁太子入皇宫,不能与生母娘娘相见。”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