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是连下葬都不愿,愣是拿着最后一点钱去喝酒了。
为了能安葬孟青衣的母亲,她自愿进了百乐门,受尽苦楚才成了百乐门的头牌。
而孟青衣呢,自幼酷爱唱戏,就进了华风园,同样也是受尽各种苦难才成为了头牌。
她们两个能有今天都是不容易的。
而张应崇,他罪该万死。
就在田书瑶回想她跟孟青衣的过去时,孟青衣已经出了百乐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法租界的一个阴暗巷子里。
张应崇是她母亲给她找的后爹,本来她应该感激这个男人的,可惜这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贪图她母亲美色,却在到手后就露出了真面目,甚至于对她母亲家暴,让她母亲不到一年时间就离世了。
要不是书瑶自愿进了百乐门,她连安葬母亲的费用都没有。
而张应崇在那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不管是她还是田书瑶,一直都在打听他的下落,如今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没想到,这人脸皮是真够厚的,还敢回来,还敢进她家旧宅。
孟青衣冷着脸下了黄包车,给了钱,就让黄包车走了。
她则是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到原本整洁的院子乱七八糟的,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恶臭。
推开屋门,就看到张应崇躺在床上,地上还丢着好几个酒瓶子,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孟青衣出了屋子,舀了一瓢子冷水,兜头对着张应崇倒了下去。
张应崇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谁!”
“哪个不长眼的敢泼老子,不知道老子是孟青衣的后爹吗?”
张应崇也知道自己当年的事,做的不地道,加上听说田书瑶进了百乐门,生怕被报复就跑了。
在外面一待就是十年,现在混不下去了,就跑了回来,然后就看到了孟青衣的海报,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毕竟孟青衣的母亲,就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她跟她的母亲还是很像的。
靠着他是孟青衣后爹这个名头,张应崇可是没少混吃混喝,花费都算在孟青衣的身上。
要不是张应崇太张扬了,孟青衣都不知道他回来了,还敢用她的名头。
孟青衣冷着脸,看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张应崇,抬手就是大耳刮子。
啪!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点都没留情。
这一个大耳刮子下去,硬是给张应崇打掉了两颗牙。
张应崇吐出一口血,外加两颗牙,愤怒地看着孟青衣。
“孟青衣!不对,是苏浅浅,你能耐了吧,敢打老子了,要不是老子你娘早就沦为暗娼了,小心老子给你嚷嚷出去,看看你是怎么孝顺老子的。”
自从进了华风园,孟青衣的师傅就给她取了艺名,叫孟青衣,随的是她母亲的姓氏,苏浅浅这个名字,已经有十年没有人叫过了。
这会儿,张应崇突然提起她的真名,只会让她越发愤怒。
她反手又给了张应崇一个大耳刮子,在打肿脸的同时,又打掉了他一颗牙。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的母亲?就你这样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的母亲要不是为了她和田书瑶,又怎么可能会委身于这样一个龌龊之辈。
张应崇又吐了一口血,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轻蔑极了。
“对,我不配,但她还不是委身于我了,知书达礼的美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这下等人睡了,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暗娼风骚有滋味呢。”
“你!”孟青衣愤怒地看着张应崇,“无耻之徒。”
竟然将她的母亲跟暗娼相比,该死的。
她转身出门,拿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进来,对着张应崇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
在华风园十年,她各种东西学了很多,学的最好的就是如何打人。
张应崇惨叫出声,没有一会儿就开始求饶,不住说他错了,还说他是她后爹。
他不提后爹两个字还好,一提孟青衣就更愤怒了。
要不是这个人,她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会死?
世间男子千千万,不是谁都像她父亲那样,会爱护尊重自己的妻子。
这就是个人渣。
孟青衣这么想着,下手越发的狠厉了。
张应崇常年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肥肉,别看块头很大,根本不是孟青衣的对手。
孟青衣专挑最疼的地方打,尤其是那张臭嘴,被她手里的木棍重点照顾了一番,一大半的牙齿都掉了。
这场单方面的暴打,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孟青衣打够了,就打断了张应崇的手脚,废了他的祸根,才将手里的木棍丢掉。
看着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张应崇,孟青衣冷冷的笑了。
这世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