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辞醒过来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
而小系统则是跟她汇报已经来到了人间，而且把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她，啧啧叹气。
“宿主，他居然现在就不忍心了诶？”
“不是说好了要拼命报复你么？”
“除了在床上，我看你也没有吃什么苦头。”
“青雀他也杀了，紫嫣灵他也打入牲畜道了，他在你面前总是一副冷冰冰，好像跟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但是该做的事情，他可一样没少做。”
还是小系统看得通透。
看一个男人呢，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至少在小系统这里，凌千贺嘴上说要报复，但是现在反而是替司暮辞出气更多。
林慕辞沉默片刻，她说道。
“我这具身体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吐血？”
她还记得，在魔界的时候，她当着凌千禾的面吐血，而凌千禾看着她，嘴上虽然说，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你也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
但是眼底却有着难以形容的慌乱失措。
他甚至不敢触碰她。
唯恐她下一秒就魂飞魄散。
他明明担心得要命，只是嘴上仍然说要虐待她，说他一点不在意她的身体会如何，但是转头就急匆匆地带着她带到了人间。
毕竟她涅槃之后的身体，过于薄弱，其实原本不该在魔族呆那么长时间的。
小系统则是啧啧地抽气。
“还能如何，他……就是做那种事情太多了。他本来就是魔族，阴寒无比，你这具身体恰恰好又是涅槃的凤凰，被他这般亵渎，能有什么好处，自然是濒临崩溃了。”
“只要他离你远点，你保证就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当然，这对凌千贺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林慕辞一怔。
居然是……
这样？
她脸颊一下子红起来，而小系统则是继续嘟囔。
“不过你也留不了多久了，你们在人间再走几个小剧情，你就要为了天下苍生献祭自己了。正好这里是空间界点，是再好不过的献祭之地。”
“凌千贺骗旁人，说你是他娘子，啧啧啧，倒是会占便宜。”
林慕辞脑子里头一团乱麻，她仍然觉得有些头疼，只是下意识地反驳小系统。
“我本就是他娘子。”
小系统倒是很是辩解。
“没有啊，你们大婚之日，你不是挖了他的心脏，让他碎脉了么，那便不算成功。”
“现代那里，你跟他不是也没结婚么。你们只是谈恋爱的关系。啧啧啧，还没结婚，就喊你娘子，没规矩，不要脸！”
林慕辞苦笑着揉了揉脸——她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姐姐你醒了么？”
“我给你送些吃的。”
一个小姑娘，捧着一个托盘，向里面走来。她听见里面有动静，这才给那位漂亮哥哥娘子送些吃的，她的私心，也是想要看一看，那位漂亮哥哥的娘子，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够不够好看。
她推开门，本来只是想要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没想到——那位姐姐居然醒了。
她抬起头，正好跟她对上眼神，她刹那一颤，却感觉到一种极致的震撼之感。这姐姐……难怪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哥哥护得那么紧，遮挡得密不透风。
“姐姐，你好美啊。”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感叹声，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底满是惊叹之色。
这姐姐生得着实是太美了一些。她眉眼之中，氤氲着几分空灵之色，大概是因为生了病的原因，所以眉眼之中透出三分苍白，但是越是如此，却越是有一种病美人的风韵。
这小姑娘看得目不转睛，感觉甚至不知道时间流逝，这天底下，怎么能够有人生得这般好看。
五官无可挑剔，她简直是觉得画本里头的神仙也比不过她的容色，她美得让人心颤，她怔怔地看着林慕辞，甚至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是看见她勾起唇角，似乎是对她露出一个绝美笑意。
那笑意宛若莲花盛开，层层叠叠地铺陈开来，她整个人更加恍惚，有一种今夕不知何年的恍惚感，怎么会有人，笑得如此好看？
但是下一刻，她耳畔传来一道冰凉冷厉的声音。
“滚出去！”
这道声音极为冷厉，她浑身一震，整个人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外走出去，然后她才听清楚那漂亮姐姐说。
“我没事……她只是给我送吃的。”
那好看无比的少年，看也不看这小姑娘一眼，那扇门砰然关上。
他走到林慕辞身边，手指缓缓地拂过她手腕，片刻之后，蹙紧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但是他看向她。
眼底却是黑沉沉的郁色，好似浓郁的墨色落在他瞳眸深处，而他指尖用力地攥紧，在她耳畔问她。
“所以——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小姑娘微笑，却不肯对着我，笑一下？”
林慕辞怔住。
他……想要她笑干嘛？
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