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躺在床榻上,还放下厚厚的纱帘,苏依只听见她不停的咳喘声传出来。
而周围伺候的两个丫鬟也都蒙了一块面巾在脸上,仿佛楚夫人得了什么严重的疫症。
苏依见状不禁心下一沉,莫不是得了肺结核?
可小邋遢说是急症,而肺结核多是慢性病,要是夫人染上的话,自己之前接触她的时候也该有所发现才是。
而且她身边的人也绝不可能全都没染上。
“夫人,世子妃来了。”龚妈妈急忙出声禀报。
“她、咳咳、她怎么来了?!快回去回去!省得、省得传染!”
“我这病、咳咳、过几天就好了!也不用看大夫!”
楚夫人的咳喘声断断续续从纱帘里传出。
苏依二话不说,一手捂住口鼻后,一手将帘子掀开。
只见楚夫人面部红肿,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不停捂着胸口大喘气。
“你、咳咳、你怎么不听话啊!”
苏依看清了具体的情况,再把了把脉,直接无语了一下。
紧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喷雾出来,然后让楚夫人张开嘴,对准喉咙喷了几下。
“夫人您还是先别说话了。”
然后对龚妈妈说:
“夫人咳得厉害,最好不要平躺,找个垫子或枕头把她背后垫高一些,再侧躺着。”
“大家脸上的面巾也不用再戴了,不是什么传染的病。”
完了她再让个小丫鬟去把门外的胖子和孩子们叫进来。
周围伺候的人一听,赶紧欢天喜地的按吩咐照办去了。
只要不是肺痨之类传染的疫症就太好了。
等楚思珩和孩子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楚夫人已经没那么喘了,皆是满脸喜色。
“依依,你可是查出我娘中什么毒了?还是说是什么疫症?”
苏依不急着回答楚思珩,反倒是问了龚妈妈几个问题。
“夫人从前可有这般严重的咳喘过?”
龚妈妈摇头:“不曾,夫人虽说每到春秋时会容易迎风起一些疹子,但一般也是几天不出门就自己好了,从未像这般严重过。”
“那夫人娘家的长辈有没有谁得了类似的咳喘之症?”
龚妈妈想了一下,像是不怎么确定的样子,于是看了一眼楚夫人。
这时楚夫人缓和了一些,慢慢道:“我爹娘没有,倒是我已经过世的祖父,倒是得过。”
“当时因为是在战场上,军医说是肺痨,医治过一段时间,没救回来。”
苏依一听,心里大致了解了。
不过她有点可惜,夫人的祖父多半得的是哮喘,被当成肺结核来治,根本就不是一个症状。
“所以夫人才不让大夫来看,也不让太多人近身伺候?生怕自己得的是肺痨?”
看见楚夫人点点头,苏依不禁莞尔。
楚思珩见她还笑得出来,不免有些着急:“依依你还没告诉我呢?我娘这病到底怎么了?能推测出来是谁害她的么?”
“不然往日骂我中气十足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得这样厉害?”
苏依敛了敛笑意,正色道:“确实有人害她。”
话音刚落,屋内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楚思珩顿时横眉冷飞:“是谁?!”
苏依挑了挑眉:“你弟弟,或者是妹妹。”
众人愣了一下,紧接着认真展开讨论。
“会不会是二房那边的少爷和小姐?”
“二房?不会吧,二夫人和夫人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那就三房,三夫人觊觎夫人的掌家之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瞎说!三夫人是讨嫌,可她生的四少爷和六小姐一个八岁,一个才两岁,能害人嘛!”
“也是……”
“那会不会是那些庶出的少爷或小姐?”
“就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
“那可说不准……”
楚思珩也走来走去,似乎想不出他那些弟弟妹妹里面有谁敢害他娘。
苏依见状:“……”
这些人都魔怔了吗?
怎么都往歪处想去了。
没办法,她索性直说了:“都别瞎琢磨了,夫人这是有喜啦!”
众人闻声,皆是一阵诡异的静默,就像画面被定格住似的,接着便是各种激动和喜极而泣的欢呼。
“太好了!夫人终于有喜了!”
“夫人!真的太好太好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国公爷和老国公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快快!快命人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国公和国公爷!”
龚妈妈高兴得都手足无措了,最后不知道要怎么平复心情,索性坐到床上握着楚夫人的手紧紧不放,相视而泣。
楚夫人亦是高兴得泪流满面,抖着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楚思珩和孩子们一脸呆愣。
楚思珩(iii•ˇ⚇ˇ•。):我这个年纪了,还能有个弟弟或妹妹?
墨墨和鱼鱼(๑•ˇˍˇ•๑)(⑉•.•⑉):我们到时得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娃娃,小叔叔或者小姑姑?
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