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刘老憨带来的三个大叔看着都有些年纪,颇为拘谨的样子。
看见苏依来了,他们几个赶忙上前作揖。
“几位大叔不用紧张,都说说你们分别叫什么名儿,各自都擅长哪方面的厨艺?”
苏依看到其中一位大叔的手直哆嗦,不由得将语气放缓了些。
“老朽名叫戚老四,比较擅长刀工和食材初加工。”
率先说话的,是一位长相颇为严肃的老汉。
“小的冯庆,擅长卤煮煲汤和上杂。”
冯庆在三人里瞧着年纪较轻些,却也显得稳重。
接着开口的是手一直打哆嗦的大叔,“小、小的吴大胆,擅、擅长烤物和、和上锅。”
苏依:“……”
看来古往今来叫大胆的,确实都不一定大胆。
刘老憨这时也说,他入行的时间长,红案白案他都行。
苏依听完,心里大概也有了个底。
刀章,蒸卤,烧烤,炒锅,面点,这几人几乎囊括了厨房里的基本类别手艺。
算是齐活儿了!
接着,她又让他们各自根据灶台上仅有的少许食材,以半个时辰为限做一道拿手的菜。
四人二话不说就忙活开了。
趁着观察等待的空档,苏依自己也没闲着。
而是拿出笔墨,在纸上刷刷写下之后要试做的样品清单。
在现代,关东煮虽说是不起眼的小吃一类。
但苏依在看过空间里那架移动小摊的构造后,决定做成关东煮加麻辣烫的综合形式。
昨天她考察过集市上能买到食材,都比较有限。
可这并不代表整不出多少花样来。
苏依将品种定为纯素类、荤类和半荤素三个大类,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
写完看到还有一点时间,她瞧着几个大叔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她顿时感到手指有些痒痒。
于是她也挽起袖子,在灶边拿过一小块白豆腐和几根细葱,跑到厨房一角自个儿玩去了。
刘老憨几个见她打算亲自动手,都想要一睹为快。
可他们只是看到苏依把几根细葱烫了一下,之后就没什么大动作了。
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人都在忙着弄手里的菜,只有冯庆是煲汤,不用一直守着灶台。
于是他们都按捺不住好奇心,撺掇冯庆去角落里瞧瞧苏依到底在干嘛。
冯庆大着胆子一点点往苏依那边挪。
见她并没做出什么藏着掖着的防备反应后,才放心地站到她身后探了探脖子,一睹究竟。
然而就在冯庆看清苏依手上动作的那一瞬间,他直接当场石化。
!!Σ(°△°)
只见苏依用小刀将烫过的细葱划成一丝丝极细的葱丝,接着又拿出一根弯弯带着弧度的银针,取一根葱丝从针眼里穿了过去。
就像是准备缝补衣裳在穿针引线。
只不过眼下引的是葱丝,针也是从未见过有点怪怪的款儿。
但这还不算什么,令冯庆瞠目结舌的事情还在后头。
苏依穿好针线,接着又拿出一把小镊子夹着弯针,开始在那一小块白豆腐的面上来回穿刺。
她动作轻盈且有条不紊。
不多时,白豆腐上赫然被刺绣出了一片碧绿竹叶。
随着苏依针法越来越快,几棵翠竹很快跃然呈现于豆腐表面,犹如一幅娟秀淡雅的风景画。
冯庆呆住了,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生怕因为自己任何的动静而破坏掉这道世上独一无二的作品。
翠竹摇曳映日,青草趣意盎然。
当整幅光景被完全雕琢于吹弹可破的豆腐上,冯庆已是不知作何感慨。
最关键的是,他全程都没看到苏依用手持针。
仅是操控那把小镊子就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他不禁激动地后退连连,脚步带着趔趄回到灶台边,双手撑在案板两边,眼睛盯着正冒蒸汽的大锅不停喘着粗气。
刘老憨三个见状,都纷纷凑过去小声问他是怎么了?
到底看到什么能吓成这样?
冯庆深吸了一口气,对他们摆了摆手不多言语。
接着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眼神中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掀开了自己正在煨煮的汤,开始进行最后的调味。
刘老憨和另外两个面面相觑,也想轮番过去一看究竟时,苏依端着个盘子从角落过来了。
于是他们赶紧装作各自忙活的样子,不敢再多往那边看一眼。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四人的菜均已完成。
在此期间,苏依又给小葱豆腐做了多道加工。
见他们都已停手,她才把豆腐放入还在烧着的蒸锅里,盖好盖子之后,才来到他们的作品跟前逐个欣赏。
戚老四做的是蒜泥白肉。
被切得厚薄均匀的五花肉片层层叠叠铺摆于盘上,辛香浓厚的蒜泥汁浇淋于面,仿佛一把展开的扇子。
且扇尾末端的位置,则是嵌了一朵用胡萝卜雕成的黄金菊。
蒜香和酱香融合,混合着白肉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