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容若有种感觉,流水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似他根本就是认识的,这个认识非他背地里查出了自己容家嫡女且和静王府渊源的身份,而是更深一层次的……
怎么说呢?
比如她的真正身世。
可是可能吗?
一个远在西边的江湖人,又怎么会和自己牵扯上。
“你不会说。”容若很肯定。
流水偏眸:“夫人可知他为何要抓你。”
容若一下子就听出来,那个他指的是黑衣人背后的神秘主子,眸光一动:“肯定不是看上我了。”
流水勾唇:“夫人还是这么爱说笑。”
“那你说说看原因。”
“因为夫人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而那是他穷极一生都无法追求的。”
容若自问,她从容府出来一穷二白,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可现在有人说那个神秘主子觊觎她身上的东西,这不是好笑吗?
嗯?
莫非是那份古卷?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要,抓我干什么?”容若深以为钱财乃身外之物,虽然古卷让她因此得益,比起来,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流水保持着偏头的动作,阳光飞在他的眉宇,像是跳跃了金色的小花,他扬起一边唇角,黑眸里,全是意味深长:“夫人当真想要做静王妃?”
容若:“……”这个话题扯的也太生硬了吧。
“皇家无情,夫人骨血中流淌着高贵的血脉,何必被糟蹋了。”
容若张了张嘴巴,他是不是说反了?
“有朝一日,若是让你站在慕北辰的对立面,夫人又将如何选择?不管那时境况怎样,希望夫人始终记得,尊贵的人像是天上白云,从来不与泥泞合污。”
容若觉得,这个人可能和那个什么黑衣人的主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说话都是这么……
狂妄自大!
一个自比皇帝尊荣,一个干脆上天了。
容若扶额,这还有正常人吗?
“言尽于此,望夫人尊重。”流水说完,抬脚走出了大石头后面。
容若眸色深沉,为何她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还没搞清楚黑衣人那边的身份,这头又冒出个奇奇怪怪的流水。
到底……
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容若还想问什么,下一刻,天空中飞来无数的暗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让流水给拽住手臂扔到了一边。
哪里有一匹黑色骏马,低头吃着草,时不时甩一下尾巴。
“静王靠不住,骑马往东,不要回头。”流水飞腾而起,手里有一把像戒尺一样的东西,‘唰唰唰’把所有的暗器都挡了回去。
容若跳到马上,毫不迟疑的掉转马头朝西北军营。
流水看到了,脸一黑:“西北正在打仗,你这个时候去有什么用?”
“慕北辰出什么事了?”容若心口一跳,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暗器之后,突然跳出来的黑衣人有五六个,流水一边应付,一边还要挡住了让容若成功离开,抽空才回头道:“他没事,北狄人攻城了。”
容若抿着唇,她不信。
一开始不觉得,可是现在发现,流水话里话外就是阻止她去西北军营,肯定是慕北辰不好了,发生了预料不到的事。
想到这里,容若一颗心就要飞扑过去,哪里管自己去了估计是累赘而已那么多,脚一踢马腹,手中马鞭一甩:“驾!”
流水脚底踩着地上快掠几步,心中叹气,果然还是不行啊。
一回头,看到黑衣人想要越过他去追逐容若,脸上笑容一敛,神色间冷凝了几分。
半个多时辰后,流水半跪在地,周围是倒下的一具具黑衣人尸体,可是他自己也不那么好,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眉宇间隐隐露着一点黑色。
良久,流水缓缓站起来看了看前方,最终还是走上了西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