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憋了回去,面色肃然道:“静王殿下恕罪,因着黑山谷那边发现北狄人活动,故而末将派人前去勘察,夜副将当是不放心,才……”
沉深知道,白羽既然那么问,肯定是查明白了,这本不是夜广需要去做的事,那么他再狡辩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认罪。
只是,慕北辰没有多听什么,薄唇一动,甚至看都没有看夜广和沉深,“藐视军威,擅离职守,不辨敌伪,不堪副将之职,着即日两降三级,日后再观。”说罢,腿一迈,进了燕珣的军帐。
“什么?!”夜广不干了,拽住沉深质问道:“他凭什么?要治罪也要燕将军亲自来。”
沉深两边眉头拧到一处,眉心挤出一座小山,低声喝道:“你大呼大叫做什么,让你别多说话,非要说个不停,你以为过来的是什么人,若再有下次,燕将军也保不了你!”
那边,白羽幽幽道:“都说燕将军手底下的兵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子!你刚才偷袭不算好种,有本事跟我一对一的来干!”夜广看清楚了白羽也是个小白脸,心里那个窝火啊,认定当时是被突然来那么一下给吓到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不是这个小白脸的对手,屠龙刀一敲下去,小白脸的头都得开裂。
白羽冷嗤一声:“夜副将还是先领了五十军棍的罚再说吧。”
夜广一口火冒上来,脖子粗红,不服气的要冲进去理论,幸好沉深脑子清楚,连忙招了人过来把夜广押下去。
“哦,对了……”白羽跨进去的一只脚又缩回来,嘴角扯了一下,要笑不笑的道:“夜副将军是好种,肯定做不出让手下人放水的事。”
沉深深深的看了白羽一眼,发现自己对慕北辰还是看的轻了,纵然白羽是慕北辰身边一个暗卫,可是他说出的话,代表的就是慕北辰的意思。
夜广算是送上门,让人家来立威了。
于是,短短半天功夫,军营里就传遍了夜广被静王惩罚的事。
这边不提,单说沉深让人把夜广带下去后,人跟着进了军帐,可是意外的是,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轻公子哥坐在燕珣塌前,而杨老军医却退在一旁。
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沉深刚才看到了,是跟着慕北辰一起来的,除了长相好看点,像是不染尘俗外,沉深因为不过又是哪个权贵人家的弟子,来这边镀个金。
但这一看,那位公子哥是在给燕珣把脉?
最叫沉深好奇的是,杨老军医看着人公子哥把完脉之后,拿出银针开始施针,那个样子,像是看……情人。
呃……
沉深左右看了看,可是碍于这个时候的气氛,加上他有所猜测,就忍住了没说。
直到公子哥放下银针,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多时辰。
杨老军医在白衣公子哥收拾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去搭了燕珣的脉,随后喜形于色道:“真的压制住了!”
沉深眼中一亮,带着询问般看向慕北辰。
“这位是江太医,特奉了皇命前来给燕将军治疗。”说话的是慕北辰身边另一个人,长着一张木然的脸庞,看着有点呆,可是双眼冷煞,有一种宝刀未出鞘的凛冽冷锐。
沉深连忙又看向江城,心中滋味非常复杂,怕江城说什么,又期待他说什么。
江城收拾完后缓缓起身,对着沉深颔首道:“燕将军所中之毒,名为风寂,下毒时不需靠近,只要散在风里,就会使呼吸到的人中毒。”
沉深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太医肃然起敬,因为杨老军医也是查了很久的医书,差点把西北这边的医书全抱来了,都没查出毒的来源,可是这位年轻公子哥只看一眼,就准确的说出了毒的名字和特性。
只不过有一个问题。
“当时陪着燕将军去的其他人并未中毒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