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如刀,手掌猛拍了桌子一下,高喝道:“方馨,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妄图栽赃嫁祸给自己的丫鬟,自以为耍点小聪明所有人就能给你蒙蔽了是吗?”肖红梅冷笑一声,那份惋惜之情也流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仁至义尽的坦然,“我照顾你十年,自认也对得起你的父母,既然你不知悔改,也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啊,把她拖下去,该打的一下也不能少。”
外边听到声音立马进来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从地上一把拽起方馨,力道大的叫方馨连痛呼都喊不出来,直到跨出了门槛,才想起迟来的嚎叫声。
等人走了,肖红梅撑开五指盖住额头,沉沉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我以为她平日不过任性妄为了些,结果……唉……也不知我是不是做错了,还不如当年就将她留在方余村中,或许心思纯净的多,不至于将心长歪了。”
楚风摇了两下折扇,踱步从椅子后面绕过来,桃花眼带笑道:“伯母何必内疚,说到底都是她的选择,你养育她长大已是大恩,别人求都求不得的,还是方馨自己不知足。”
肖红梅苦笑着摆了摆手,转首对燕珣道:“剩下这个怎么处置的好?”
燕珣看向地上跪着的方同智,这人呆愣愣的,双眼无神,说起话来也呆板的很,从房间里将两人拖出来后,方馨是昏迷的,而方同智不知吓傻了还是怎的,从头到尾只重复说他和方馨的私情,绘声绘色,就跟画上的春宫图一般。
燕珣用拇指摩挲着下巴,想了片刻,道:“打一顿再扔出去。”
“还是天黑了再扔吧,就说有小贼闯入燕府。”肖红梅皱了皱眉也不反对,毕竟单一个擅闯将军府就是大罪。
等下人把方同智拉走后,肖红梅以茶盖磕了磕杯沿,不解道:“方馨若要同那人在一起为何不直接说,她何故兜这么一大圈子?”
楚风眼眸微动,嘻嘻哈哈道:“市井小民嘛,怕你们不同意吧,刚才小梅不是说了方馨让她下的毒非立刻致命,且药量还减轻了不少,再则刚才方同智说他是药铺学徒,我简单理了理,恐怕方馨是打算着让方同智出面,在关键时刻再解了全府的毒,好叫燕府都欠方同智一个人情,后面再讨论礼聘之事也好说些吧。”
糖丸背着众人撇了撇嘴,楚混蛋,撒谎精,明明是那个小梅害怕死人,偷摸着下少了药量。
肖红梅揉了揉额际,楚风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身份是小,品性却不能败。”想想方馨设计方同智妄图挟恩求燕府回报,肖红梅心中对方馨再多几分痛恨。
“伯母说的对,都怪小糖糖,既然都看到方馨要下毒,也不知道阻止一下。”楚风桃花眼飞起,折扇刷的合起来,用扇子指着糖丸,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糖丸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拍开楚风的折扇,“如果对你下毒,我更乐意!”
楚风转个手,脚步交换中绕到糖丸背后,用折扇勾住糖丸的脖子,轻笑道:“让你楚大爷教你一下,小孩子不要随时随地逞强。”
糖丸乌黑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滚了一圈,扬起脸来,拉开嘴角嘻嘻一笑:“楚你大爷!”说着,脚尖一转,娇小的身子灵巧的一个弓腰,如一条泥鳅般从楚风的控制中退了出去,反手抽出翠笛,对着楚风招呼了过去。
两个人就在厅堂里你一招我一招对打起来,毫无功夫在身的肖红梅看的眼花缭乱,问旁边的燕回道:“小疯子从哪里认识的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