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为的哪般?”
端王嘴角的笑容一僵,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他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是给刘家站台,为的是刘相领他的情,好继续后面的幕后交易吧。
端王不在乎刘斯缈心里喜欢谁,可亲眼看着刘斯缈这份痴心做出的蠢事,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好像硬生生给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的感觉,若后面刘斯缈许配他为王妃,天下人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嚼是非,说他的王妃和别的男人的情场艳事呢。
可端王已经没有了选择,他急需要刘相站到他一队,稳固手中的势力,至于以后……端王心里冷笑几声,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成事者不拘小节,顶多在他问鼎高位后,找个理由废了便是!
端王笑了两声,对着众人道:“本王最受不得美人委屈,自然是出来说个公道。”
皇子间的交锋,官员们自不好插口,大家心里一波三折,这特么真是一出好戏,看都看不过来啊!
皇帝眉头拧起一座小山,压低声音,语气沉沉道:“像什么话,都给朕退下。”手指头摩着龙头,黑黝黝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容若,“容若,你可有把握?”
容若眼眸低垂,目光微微一转,复抬头,嘴角一抹浅浅笑容荡漾而开,似昙花乍现,化开了殿内外层层冰封,清雅明朗,她对着皇帝一福礼,道:“杏林春暖,不问贫贱富贵,九针下穴,人之一命贵于千金万户侯,刚才刘小姐向民女提了两个要求,民女不以救命而挟恩,也不愿受对方胁迫。”
说着话,容若正对上刘斯缈,朱唇榴齿,容颜绝代如画,嘴角勾起一个魅惑而微凉的弧度,“你来我往才显公平,恰好我这里也有一味药丸,如若民女巧合治愈了刘小姐,请刘小姐服下可好?”
容若心中冷笑一声,论威胁人,她手里稀奇古怪的毒药多的很,就是没有现成的,也能立马配一副出来。
刘斯缈一怔,万没想到容若来这一手,不都说医者仁心,怎么还能治好了再给你下毒的呢?
“你这算什么大夫,哪有治病之后再给人下毒的?”刘夫人喘着大气,在侍女一下又一下的抚拍胸口时,忍不住大声质问。
有其他声音如毛毛细雨,零零碎碎的从各个方向传出来——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杏林有义,岐黄尚德,悬壶轻己利,德品胜黄金。”
“可是,也是那刘小姐自己服的毒,与人无关啊。”
“人家都中毒了,你还说这些,怎么能给人伤上加伤呢。再说,那也是她对祖母的一番孝心啊,孝心可贵!”
……
要不是场合不对,容若真要笑出声,不论什么时候,身处事外的人都喜欢轻飘飘的说一句人家都怎么怎么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样的呢。
人一旦成了所谓的弱势群体,便是没有道理也成了有理一方,现如今就是如此。
“药丸之事就算了。”皇帝抬起两根手指,底下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他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对容若道:“这样罢,你若解了刘斯缈身上的毒,刘相府上下必对你感激不尽,朕这里,也赏赐你一件宝物,可好?”
容若能说不好吗?
“谨遵圣命。”容若屈膝福礼,低头时,嘴角浮起嘲讽笑容,她又不傻,真去皇帝面前叫刘斯缈吃药,她需要的就是皇帝这一句话,让刘家欠她一条命,而不是以刘斯缈个人的名义。
皇帝手肘抵靠在龙椅扶手上,食指掐在眉心,缓声道:“那个引凡,就不必再吃……”
谁知皇帝话还没说话,刘斯缈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很快的,全身可见的发出点点红斑,像是均匀洒下来的星盘,人也瞬间病入膏肓一般浑浑噩噩,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