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到行事处处受限,大到结交往来,哪个不是需要点手中凭仗,不然就你一个富商之女的身份,怎么叫人信服你。”太子放下茶杯,身子倾靠到桌子上,缓缓而言道:“你想想,要是东宫借你一股力量,让你毫无顾忌,王府当家主母的身份,岂不是更加稳当,行事也便利。”
容若手指头在桌面画着圈圈,抿唇不语,看似在权衡考量。
“你可是还有顾虑?”见容若良久不言,太子试探的问道。
“民女是在想,天上会不会平白掉馅饼。”容若仰面而答,嘴角笑容绵软。
太子微愣,随后道:“本宫就这么不得你的信任,本宫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
容若笑着摇了摇头,“不,太子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嗯?”太子眉头轻皱,抬起手指头往回勾,对着自己的脸,“那你告诉本宫,从本宫脸上看出了什么,才让你对本宫有误会。”
容若收回画圈圈的手指头,虚握成拳,她坦然的看向太子,淡淡道:“刚才我替太子妃把脉的时候,发现太子妃眉目平静宁和,非受刺激而动胎气的样子,之前的饮食和药方也没有问题,当时我有些疑惑,既然都没有问题,一直以来都很注意保胎,且休养妥当的太子妃,怎么就突然胎像不稳,情形危急了呢。”
太子不知容若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太子妃身上,不过说起了太子妃的胎儿,事关子嗣,太子听的也很认真,无声点头应和。
“直到我从太子妃的寝殿出来时,往后多看了两眼,发现太子妃的窗口摆放着一盆金睛兰。”容若的声调平和,不疾不徐道:“后来我多问了晴棠两句,她说太子妃平时常叫人开着那扇窗,也最爱站在那窗口,因为那窗口正对着书房的方向。”
太子面露一丝尴尬,以手背抵着唇干咳了两声,“东宫的婢子着实可恶,白白让太子妃耗费心神,也不差使人来告知本宫,回头本宫就去处置了她们。”
容若一笑,浅浅饮了口茶,她之前就猜测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怕是不太深厚,但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她自是不会多管闲事,不管太子假装的,还是真不知道陆思茗天天站窗口就为了守着他回来,处置那些宫女与否,跟她个外人不相干。
“照你这么说,太子妃就是因站那窗口时辰久了,着了寒气,才有落胎之像。”太子心中又有些责怪陆思茗,明知身体现下是个什么样,还任性。
容若就在他落下话音时,很快摇头:“不是。”
“什么?”太子这回摸不着头脑了,“你刚才不是说……”
容若放下茶杯,声音仍是不温不火,却是目色一寒,直视着他的双目,“太子没有注意到我说的话吗,我说的是那盆金睛兰,太子妃久站窗前,是否能时时看到太子我是不清楚,但那金睛兰闻久了,却可使得怀有身孕的妇人有落胎之险。”
太子面色闪过一抹惊诧,茶杯也脱手而出,落到了桌面发出‘啪嗒’一声,茶水溅出来少许,桌布瞬时间就被浸湿了,就连容若不知何时从民女的自称改成我也没有注意到,只惊讶道:“原来是因着一盆花。”
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够,又加了一句:“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当真是太不小心了,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恐怕……”
容若吐出一口气,讽笑道:“太子如此惊讶,倒让我以为太子本不知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子莫名的看向容若,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本宫不期待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