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容若绕开三丈,绝对不要踢到这块铁板,后果……看钱桑雪和她那两个丫鬟就知道了,现在想起来,众位小姐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惨啊!
容若要是知道了她们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吐血三升。
轻柔绸衣拂过桌面,容若优雅坐下,举手投足皆是风姿神韵,水眸淡扫,盈盈一笑,全场顿失颜色,只有她这一方光芒汇聚,夺人眼球。
大家全都倒抽一口气。
舞台上的容若美的惊心动魄,但终归隔着一段距离,眼下美人近在眼前,细观之下,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特别是这水色长裙,衬的她高贵华美,又清雅出尘。
容若无视一切眼神,她只看向对面的孙婧玉,眸中流光波动,笑的更为动人:“孙小姐,真巧。”
孙婧玉收拾起刚才面上流露的惊讶,微微颔首,依然的娴静温婉:“容姑娘,请赐教。”
一个含笑盈盈,一个温柔照水,但唯有两人清楚,内心已掀起波涛汹涌,潮起万丈。
那边方趁疏站出来,简单讲明比赛规则,随后,慕北辰右手一挥,旁边锣鼓一敲,比赛正式开始。
孙婧玉将一盘装着黑子的棋罐推过去,唇角挂着一缕浅笑,眸光闪动:“容姑娘,你先请。”
围棋对弈中,原本是以猜子决定谁先落子,但若两方实力悬殊,对局时,由水平略低的一方执黑先走。
孙婧玉这么做,显示自信之外,看着客气,实际是蔑视了容若一把。
容若心里冷笑一把,伸手直接握了一把白棋,挑眉:“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喜欢公正二字。”
“好,那就按容姑娘,猜子决定。”
孙婧玉没有意见,握了一颗黑子推出去:“我猜单。”
容若松开手,棋子洋洋洒洒落满桌子,白子恰好成双。
“看起来我运气不错。”
“确实,不过下棋和运气无关。”孙婧玉回以柔笑。
猜子得的胜负,容若也不客气,将黑子棋罐移过来,执黑先落子。
孙婧玉跟着落下一颗白子。
都说棋品观人品,孙婧玉的棋艺内敛沉稳,颇有大将之风,步步推进,不急不躁,就如她本人给大家的感觉,沉静温和,但在温柔的表象下,处处攻以心计,叫人防不胜防。
只是她遇到的对象是容若,容若下棋,用慕原澈的话来说就是——乱七八糟。
所谓的乱七八糟就是,你以为她定会在这里设个陷阱,她偏偏落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当你再以为她必然要丢盔卸甲,结果她又总能来个柳暗花明。
至于什么黄莺扑蝶,万年劫这类棋盘,在容若眼里那都是不存在的,她的走势诡异莫测,非正常人能看透。
估计慕北辰都不知道,容若是发挥了她下五子棋时候自由发挥的精髓,另辟蹊径,反而叫人捉摸不定。
棋盘下半,孙婧玉略略抬眸,眉心拧了拧,这盘棋,她越来越看不透。
容若又落下一子,直起身正好对上孙婧玉投过来的视线,挑眉笑道:“孙小姐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没想到容姑娘棋艺这么……精妙。”
“哈哈~还可以,也就学了那么两三天。”
容若笑起来,脸色故作得意,暗示孙婧玉你学这么多年也不过如此,还好意思自称才女,老子这种新手菜鸟你都下不过。
孙婧玉放在桌上的手握了握拳,很快放开,依然温雅淡静:“容姑娘果然才貌双全,与众不同。”
“彼此彼此。”
孙婧玉捻着一颗白子,视线放在棋盘上,似不经意般问道:“不知道容姑娘的棋艺师从何处?”
“没正经学过,闲暇之余泽琰教了我两下,差不多就会了。”容若指腹磨着圆润的棋子,笑眯眯的回答。
孙婧玉一愣,泽琰是谁?
容若说完,想起那一个个惨无人道被逼着下棋的夜晚,莹润润的水眸往慕北辰那边瞪了眼,别人看见了,却只当她含羞带怯。
孙婧玉自然也注意到了,想起来,是了,泽琰是静王的表字。
“说起来,京城如今都传遍了容姑娘和静王的这段佳事。”
容若握着黑子轻悠悠落下,挑眉:“哦?”
“只是说法不一,容姑娘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去问问,我不好乱说。”
容若翻白眼,那你说个毛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