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两天,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
望着远处的渡口,大家都激动的热泪盈眶。
终于,终于走到这里了。
就在大家要过去坐船时,苏曼注意到渡口驻扎的官兵。
苏曼拦住了迫不及待的村民们,“村长先等等,你看,那里驻扎了好些官兵。”
村长也注意到了,只是此刻他的心中尽是要到南方的激动,随口道,“估计是帮着难民过江。”
苏曼皱眉,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之前王老五一家人遇上官兵,官兵连问都没问就杀人夺货,实在是不像心系难民的样子。
苏曼想了想道,“村长,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也不用急了,不如先看看,确定没有危险我们再过去。”
村长虽然觉得苏曼小心过度,但毕竟苏曼这一路上帮助大家不少,他还是尊重了苏曼的意思,找了两个人去探路。
不大一会儿,去探路的人回来了。
“江上停了两艘船,官兵们守着一艘大得,另外那艘小的是老百姓的。”
“那可有什么危险?”苏曼追问。
“有官兵在哪里会有危险啊,我们还是快过去吧,晚了船开了,我们就过不去河了。”
“这船走了,我们不知又要等多久才能过河,还是赶快过去吧。”
“是啊是啊。”
眼看跟南方只剩下一江之隔,众人都是心急火燎。
村长也劝苏曼道,“曼丫头,我知道你谨慎。但老五他们是因为被当成土匪才会被官兵杀死,我们都是良民,官兵不可能伤害我们的。”
“是啊,没准那伙子杀人的官兵是假冒的,不是真官兵也说不准。”
大家都这样说,苏曼也无法,只得松口,“那好,我们过去吧。”
渡口边,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可靠近码头的地方都有官兵把手,谁都不敢越过去。
前面的人上不去,后面的人一波又一波的往里挤,苏曼险些站立不住,赶紧把孩子拉扯到身前站着。
眼见人越来越多,村长一阵后怕。
“亏得我们来的早,要是晚了,恐怕船就上不去了。”
码头,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期间掺杂着孩童的哭声,男人的咒骂。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难民们都吵嚷起来。
“怎么回事儿啊,官兵为什么围着码头啊。”
“不会是不让我们过河吧。”
“......”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众人都陷入了恐慌。
能走到这里,几乎已经耗费了他们的所有。
如果过不去河,那等待他们的不是饿死在回去的路上,就是被土匪劫杀。
眼看官兵迟迟不放人,嘈杂声愈演愈烈。
“为什么拦着码头,我们要过去!”
“让我们过去!我们要过河!”
“......”
眼看这群难民要暴动,把守码头的官兵亮出了尖刀。
“吵什么!谁要是再敢上前,直接当暴民处理!”
看着明晃晃的尖刀,众人都不敢动了。
苏曼挤在人堆里,眉头紧锁。
这群官兵们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说他们不想让他们这些难民过河,直接不让船只停靠就好了。
这一望无际的大河,没有船,谁也不会头铁下水。
既让船停靠,又不让他们上去,这是做什么?
随着人越来越多,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起来。
为了不被挤倒,苏曼几个大人把孩子围在里面,生怕一会儿会被冲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船只,众人皆是惶恐不安。
他们的人在码头外面,一颗心早已飞到了船上。
不难想象,一会儿开闸放人的刹那,这些难民一定会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上去。
苏曼担心几个孩子,干脆找出绳子,像是之前爬山那样,两两捆在一起。
萍萍跟她,周安安跟周奶奶,大丫跟小兰,二丫跟赵玉茹,杜源则是灵活机动,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谁掉队。
他们这边刚商量好,码头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穿戴稍显不同的官兵。
对比衣服破破烂烂,风尘仆仆的难民,他的衣服是那样崭新干净。
他踱着官步走到了众人面前,“各位乡亲,我是朝廷派来的,这艘大船,就是朝廷预备给大家逃难用的,不会收取村民们一文钱的船费。”
一听这话,难民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排在前面的人都在欢呼朝廷万岁,后面的人则是计算着人数,紧张自己能不能上去。
然而官兵话锋一转,“只是大家也看到了,挤在码头的人这么多,想要都上船是不可能的。这艘船,先紧着年轻的男女上,至于老人孩子,都留在原地,等待我们把这些人送到对岸,再回来接人。”
“......”
话音刚落,人群骚乱。
老人孩子不能上?
苏曼他们这边足足有四个孩子,还有周奶奶这个老人,她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们的。
周奶奶虽然不舍,也不愿耽误他们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