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被关在里面的陈素素睁开了眼睛,三叔三婶以为她晕倒了,说话也没顾忌她,所以她清楚的听见了三叔三婶的计划。
陈素素坐直身体,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把贴身的衣物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靠在墙上,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哑药,如果吃了,那她以后就不能说话了。
如果她现在出去告诉他们,她好多了,不疼了,那她就不用吃,可那样的话,她们这段时间的计划就都白费了。
陈素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决绝一片。
“小曼,把床边晾的腊肉拿来。”
“小曼,你想啥子呢?”
“啊?哦,来了。”
坐在房檐下择菜的苏曼回神,把腊肉给厨房的赵春花送去后,她又坐回了板凳。
从刚刚开始她就莫名的有些心慌,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但她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了。
到底是什么呢?
恰逢此时,李壮干完活从地里回来,赵春花去接他背上的筐,“哎?不是说让你今天管赵老六家借点辣椒回来炒腊肉吗?”ωωw.cascoo.net
“哎呀咱家不是有蒜薹么,非要辣椒干什么。”李壮跟李坡子一样,好面子,这种要东西的事情死活都做不出来。
赵春花一听来气了,“就准他管我们借这借那?让你管他借点东西成费劲儿了。”
“行了,不就是几根辣椒,磨磨唧唧。”李壮不服气。
苏曼本无意听他们娘俩吵嘴,但赵春花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惊雷一般炸醒了她。
赵春花嫌弃道,“跟你爸一个样,哑巴一样,借点东西跟要了命似的。”
哑巴..
赵春花跟李壮吵架的声音似是慢慢远去,苏曼耳畔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
那日她第一次跟着赵春花去劝被绑在炕上堵着嘴的陈素素,三婶在解开陈素素时,威胁她说,“等下我放开你,你要是再喊,我就管周老太太要哑药,把你毒哑!”
毒哑,她会不会把陈素素毒哑...
苏曼手里的菜掉到了地上,下一
。秒,她“腾”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李壮注意到苏曼的异常,莫名道,“你怎么了?”
苏曼平稳了下才开口道,“今天妈说陈素素有滑胎的迹象,虽然我们上回跟三婶红脸了,但好歹也是亲戚,我想去看看。”
赵春花皱紧了眉,“看她做什么啊,你三婶现在就像是疯狗似的,得谁咬谁,你去了她非但不会念你的好,没准儿还惹得一身骚,还是别去了。”
“我知道妈你还在生三婶的气,但是你想想,福安哥这样怕是没多少日子了,陈素素的孩子也是还没影,他家那么一大片地搞不好就要承包出去了,咱们跟他们打好关系,准没坏处啊。”
李老三家那片果林打理的极好,别说别人眼馋,就连赵春花都羡慕的不行。后面虽然有人效仿也栽了果树,可惜收成都不好,只能乖乖种地。
要是他家能承包,不用多,一半就够他们种的了。
想到这,赵春花的表情缓和了些。
跟李坡子不同,赵春花为人还是很识时务的,最擅长的就是口蜜腹剑,被苏曼这么一提醒,她也不再坚持,松口道,“害,我跟你三婶是我们老一辈,你跟陈素素你们小辈处的好多来往也没什么,既然你想去就去看看吧。”
“哎。”
苏曼说通了赵春花,去水龙头那涮了涮手上的泥就赶着出门了。
怕三婶对陈素素下毒手,苏曼几乎是一路小跑去了陈素素家。
也是赶巧,她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三婶提着个药包进去了。cascoo.net
苏曼赶忙跟上,她怕三婶见了她又是一通作闹,先趴在墙根那听着动静。
她隔着门缝往里瞧,里面三婶先是把报纸包着的草药拿出来。
不是那种晒干的,而是翠绿翠绿的,每一株都由三段长叶拼成,叶子呈现波浪状。
这东西怎么这么像是,半夏?
认出了这药,苏曼立刻明白了周老太太所谓的哑药是怎么回事。
要说半夏在中药里也是常见,但多是经过烹煮或是泡水先解去它的毒性,再用来入药。
虽说半夏经过处理后可以
。入药,但生半夏的全株都是有毒的。
生吃一两克就会中毒,尤其对口舌喉有强烈的作用。
少量就会引起口舌麻木、再多就会口舌烧痛、不能发声,甚至会呼吸困难麻痹而死。
这么一大包,要是都给陈素素吃下去,够她死了几个来回了。
苏曼正想去阻止,谁知三婶把大部分又包了回去,只拿出两株,用捣锤把它捣碎了,又用水冲开,搁勺子搅动了几下,端着就往屋里去。
见状,苏曼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喊了一声,“三婶,你在家吗?”
三婶刚开始还一脸茫然,但当她看到苏曼时,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是你?你还有脸来我家?赶紧给我滚出去!”
面对三婶的恶言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