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轰——
轰轰——轰隆——
“喂!前沿观察所,能听得到吗?汇报情况!喂喂!该死,电话线被炸断了!”
“一号、二号、三号,还有四号阵地全部遭到炮击!敌人动用的全是大口径重炮,炮火非常猛烈!火箭炮占比至少在百分之四十以上,已经有多支防御部队无法取得联络!”
“派人,电话打不通就派人去联络!快!以最快速度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去!”
“是!”
如果说马拉申科那边是手举着望远镜在看火海翻腾的西洋景,那与此同时的大德意志师师指挥部内,可就是与此截然相反的另一番景象了,用“火海翻腾正中央快被煮熟的扇贝”来形容或许比较合适。
“将军,俄国人动用了上百门大口径重炮在猛轰我们!炮火密度之猛烈比上一次他们发动进攻时高太多了!”
“但我们刚刚击退了他们的前锋部队,用反突击一鼓作气把他们赶出去了将近二十公里,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架好炮兵阵地,发动如此规模的炮击?甚至连我们的部队都是刚撤回来,俄国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指挥部里的景象是一片慌乱、堪比菜市场,参谋、通讯员、前来汇报情况的一线军官还有卫兵,所有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交流着各自所需要的信息。秩序这个词跟眼下这情况可是毫不沾边,只有矗立在战区地图前挺直身板的曼陀菲尔中将还保持着沉着与冷静。
“这不是我们刚刚击退的那伙苏军部队,你听这声音,火箭炮的呼啸声已经把普通火炮的声音盖过去了,俄国人在用一支精锐且规模不小的混成炮兵部队猛轰我们。这至少是军一级的苏军才有的独立炮兵部队,而且从这炮击规模来看我怀疑不止是军一级,这可能是集团军一级的苏军直属炮兵部队。”
“刚刚被我们击退打下去的,只是一个摩步旅加一个坦克旅,两支部队连近卫都不是,多个俘虏都已经交代清楚,他们手里可没有这么强大的炮兵火力,我们的对手大概率已经换人了。”
老谋深算的曼陀菲尔确实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道理,只是简单的一番分析便抓住了问题的重点,身旁负责汇报情况的参谋长听了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并再度开口。
“会不会是被我们击退那两个旅的俄国佬所属集团军的支援火力?大规模炮兵火力增援的调度部署需要时间,俄国佬不可能这么迅速。”
参谋长觉得是被打回去了的那两个旅敌人,召唤了自家集团军所属的炮火前来报复。
若是吃了瘪之后才叫专门的独立炮兵师过来支援,确实没可能这么迅速,笨拙缓慢的集群炮兵部队调度很费时间。只能是随队前进、但是行军速度稍慢一些,处在靠后位置的集团军属炮兵部队才符合常理。如此一来的话,那情况的严重性就稍好一些。
毕竟俄国佬刚刚吃了大败仗,一个摩步旅加一个坦克旅被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就算是对集团军规模的俄国佬来说,这样两支部队遭到重创大败也足够影响战斗力的了。
即便是俄国佬在炮击结束后紧接着发动新一轮攻势,那大德意志师加上聚集在周围的一些小股友军部队配合,也是绝对能抵挡住的。
甚至保不齐还能再找准机会来一波反突击,把这支仓促冒进、连续两轮猛攻的苏军集团军再给重创一下,耗尽其进攻能量借以为己方争取更多喘息时间。
参谋长的分析确实有其道理,至少按照常理来思考的话,这种分析确实没毛病。
但曼陀菲尔中将显然有他自己的顾虑,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感就像是一团阴云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眼瞅着面前挂在墙上的战区地图又盯了好一会儿,眉宇之间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曼陀菲尔中将终于转身下令。
“让装甲部队做好准备随时待命!俄国佬已经掀起一股风暴朝我们刮来,单靠被动防御很有可能抵挡不住,我们需要妥当的计划应对随时可能突发的变数。”
“是,这就去办!”
曼陀菲尔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确实是对的,犹如一股红色风暴般呼啸着席卷而来的敌人确实很不简单,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已经换了对手。
但曼陀菲尔也搞错了另一件事,马拉申科可不会跟着他那所谓的妥当计划来走,提前制定计划对那个凶名远扬的“钢铁屠夫”可不起作用。
山呼海啸一般的猛烈炮击来得快、去得也快,本就是“一窝蜂”式炮击的喀秋莎火箭炮没有办法提供持续性火力输出,ISU152的载弹量也同样支撑不了时间太久的炮击,打完全车备弹就得偃旗息鼓、重新装载弹药。
但这对马拉申科而言已经足够,虽短但猛的火力把整个阵地上的德国佬炸了个七荤八素、脑袋发懵。马拉申科不求这火力能炸死多少多少德国佬,但求要把德国佬炸的怀疑人生,无法立刻做出防御响应,真正要收割这帮杂种小命还得靠正经的重型合成旅上阵。
“库尔巴洛夫,该你表演了!带着你的部队冲!把德国佬的阵地给我扬了!”
伴随着马拉申科的一声令下,整个第一重型合成旅的上百辆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