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西姆料想到了自己可能会遭遇到的任何对手,即便是在站台上遭遇到德国佬的坦克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骷髅师这帮狗杂种就是来火车站受领补给装备,领走一些坦克都是正常的。
但阿尔西姆着实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站台上,遇到比德国佬现役的任何一款坦克都要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的超级怪物。那横亘在铁轨上已经在缓缓颤抖中的巨大笨重、宛若长龙一般的身躯,比任何重型坦克都要来的更有视觉冲击力。
至关重要的火车大劫案情报哪儿哪儿都没问题、堪称准确无误,唯独在这最关键的地方出现了致命性的差错!
德国佬拿来运输宝贝的载具根本不是一列平平无奇的普通火车,这他妈的是一辆武装到牙齿、浑身上下都靠坚甲利炮武装到极致的装甲列车!
“所有人,卧倒!”
在看清那列装甲列车几乎浑身上下的所有能开火武器,全都齐齐指向了候车大厅这边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嗡的一声的阿尔西姆几乎是连想都不带想,更不假丝毫犹豫地向着周遭还没来得及跟上来到窗台边的战友们一声大吼。
不要问原因,先按照连长说的做便是。
能在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下设的战斗工兵营服役,你至少得是一名在其它几个普通步兵营里摔打磨练出了一身本事、经历过几场血战之后还能活着,以自己的实力通过了考核之后才有可能成功入选的强者。
换句话说,战斗工兵营里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新兵蛋子,最次最次的战士都是其它几个步兵营里选上来的佼佼者,就更不用提向阿尔西姆这样自战斗工兵营组建开始,就已经担任连长要职的历战老兵了。
人数虽少,但绝对足够精锐、足够强力,用在关键时刻能起到一招定胜负的重要作用,这就是马拉申科着手组建战斗工兵营的初衷,并且也一直贯彻秉持至今。
听到阿尔西姆大声嘶吼的那一瞬间,周遭那些距离窗台边最近的战士们基本是想都不带想、更不问原因,别管三七二十一先遵照命令趴到地上卧倒再说。
也就是在阿尔西姆和身边距离窗口最近的战士们扑倒在地的一瞬间,一阵炽热到几乎连头皮都能感受到滚烫温度的灼热火舌,便在突然响起的杂乱齐鸣开火声中紧随而至。
咚咚咚——
哒哒哒——
轰轰轰——
没有人知道这杂乱无章开火声到底具体是由哪些武器制造出来的,唯独知道这必定是口径不一、型号各异的一大票种类繁多且复杂武器,一齐开火才能弄出来的巨大动静。
而在洞悉了真相的阿尔西姆看来,这刚好能对应那辆装甲列车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和刺猬刺一样繁多的各类长枪短炮武器。
就冲刚才自己那一眼望去、站在制高点上将整个站台基本都一览无余的情况来说,偌大的火车站台上也只有这辆装甲列车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总不能指望那群瘸腿猫腰的跳楼党卫军残兵能突然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这既不科学也不现实,比想桃子还要想屁吃。
噼啪——
咻咻——
啪啪——
头顶和周遭不光只有死亡的弹雨裹挟着烈焰横飞,更有那各种水泥渣子和砖块碎屑被动能冲击崩飞四溅,打到手背和脸蛋上着实是把人刺地生疼。
“撤!所有人快撤!德国佬有一列装甲列车停在站台上,我们的火力对付不了这东西!所有人赶紧撤下去,这地方要被轰塌了!”
二楼候车看台相比一楼的候车大厅有一个极其致命的“缺点”,一个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算缺点,但眼下却成了绝对足以起到致命效果的缺点。
整个二楼看台在车站设计图上所呈现出的样子,是一个只靠两根承重柱支撑的悬空平台,为了便于战斗而提前看过车站设计图的阿尔西姆对此是熟记于心、过目不忘。
步兵之间的战斗还不足以轰断那粗到足足能供三个人躲藏其后,并将之当做坚固掩体的平台承重柱,就是把铁拳直接瞄准了轰都不行。你不打个七八十几发的铁拳并且还是命中同一位置,就根本别想干断这柱子,可别小看了俄国人民建造建筑物的用心程度和质量。
但问题的关键点在于,眼下的战斗已经急剧恶化到了根本不是步兵间战斗可以说得清的地步。那列横亘在站台下、铁轨上的巨大装甲列车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是根本无法预想到的巨大变数。
步兵武器轰不断的平台承重柱,装甲列车可以,就凭它那浑身上下、光是阿尔西姆看到的,就足足有七八个都不止的坦克炮塔。
坦克主炮发射的高动能穿甲弹是绝对足以干断平台承重柱的,如果口径够大并且用上全口径穿甲弹的话,甚至可能一两发过来就万事休矣、墙倒屋塌。
深知继续留在二楼候车看台上与等死无异,匍匐着身体硬是从窗口边一路爬到了相对安全距离的阿尔西姆,刚刚冒着身后依旧在不断射来的炽热火雨趔趄着站起身来,身旁两名先他一步在相对安全距离起身的战士便立刻护了过来。
“连长同志,这边!赶紧撤下去!”
战士们没有忘记保护他们的连长,这是身为一名战士在战场上所必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