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怪物,该死的俄国佬!为什么我们就是打不穿它!?”
“闭嘴!你喊得再多也没用!穿甲弹装填,继续射击!这一次换个部位!”
炮手的糟糕抱怨与车长的斥责呵止传遍了整个无线电频道,已经手忙脚乱的德军装甲兵甚至连公共频道都没来得及关掉。
拉夫里年科听不见德军那边的无线电频道里在嚷嚷着什么鬼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拉夫里年科用自己的眼睛去洞察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和那就摆在眼前的情况。
德军坦克瞅准时机、把握住机会打出的这开门第一炮明显有些不大对劲,拉夫里年科断定以那帮德国佬过去以往的尿性,和他们拿引以为傲的主炮精度来说,在一公里距离上精确开火都是常态化的情况下,把距离拉近到只剩七八百米再开火明显有些过于不正常。
要是再结合刚才那一炮打在那辆is6身上的部位和入射角度综合来看的话,这帮德国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想干点什么,到也就是不是那么难猜了。
“拉角度抵消倾角防御?想法不错,但是很愚蠢!”
嘴角一抹狞笑浮现的拉夫里年科预感自己不会猜错,毕竟类似的招数德国佬早在1941年那会儿就用过,并且也是只有在防守的时候才能奏效的一种战术,当年自己所亲身遭遇过的情况和现如今比起来是何等的相似?
除了两军使用的车型早已今非昔比、截然不同,余下的那些细枝末节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各车组注意!德国佬会在我们越过高地的时候尝试攻击我们的弱点,车体首上和首下是他们的首选目标!尽量走地势平缓一些的地段,除非必要否则不要直接跨越大角度斜坡、不要把弱点暴露给敌人,记住!”
拉夫里年科与马拉申科均是乌里扬诺夫坦克兵学院毕业,正儿八经的专业科班出身。论起装甲兵的专业术语,那自然是随口就来、堪称满腹经纶。
结合眼下的实际情况,只需三言两语就能把目前所面临的麻烦,和将之解决的对应办法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加不愁手下那些精锐的近卫军坦克兵车组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以领袖之名的精锐之师可从来不是路边的三教九流拉胯货色。
在意识到德国佬想要出其不意玩这手阴的之后,冲在最前面的扛线挡伤害的各车组,立刻按照拉夫里年科的命令调整阵型。
快速而灵活地避开了那些大角度、高起伏的丘陵曲折地形,尽量选择周围地形中相对最平坦的道路继续冲锋,借以减少被相对高度落差抵消倾角的暴露弱点时刻。
在此种情况下,is6重型坦克那极为优异的重坦机动性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在一路冲锋至此的过程中早已通过足够长的加速行程,将越野时速提升至了极速状态。
尚且处在目瞪口呆状态下的德军装甲兵们,只是看见一辆接一辆的苏军重型坦克,以那根本不像是重型坦克所能拥有的离谱机动。
仅靠几个机械生硬的“神龙摆尾”与“变道超车”机动动作之后,便快速避开了那些已经被己方提前估算好、被认为是绝佳开火契机的高地位置。
其最终的结果,便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苏军重型坦克们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选择了周围可选道路中最平坦的那条路继续前行,直接就把德军寄希望于的通过地形抵消等效装甲战术给碾了个粉碎、毫不留情。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种在外行人看来,顶多算是对重坦优秀机动性表现的战术与阵型临时变更,在一直手握着望远镜紧盯注视着战场的克洛泽上校看来,那可就是妥妥的另有大学问了。“这帮俄国佬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战术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反应迅速,察觉到我们战术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改变,不论是上级指挥官还是下级军官甚至是普通的车组,这是只有百战精锐才能做到的程度!”
这里是最真实残酷的战场,每分每秒都有弹丸横飞与人员伤亡,这里是最真实的人间炼狱!不是两军切磋技巧、商业互吹,你说一句“你真牛逼!”,我回一句“你更牛逼!”的军事竞赛赛场。
对面的苏军越是精锐,这就等同于意味着德军面对的麻烦越大。
压力大到已经难以附加、无法再用语言去加以准确形容的克洛泽上校飞速思考着对策,两只眼珠子就像是沸腾开水锅里被煮熟的鸡蛋一样不断打着滚、转个不停。火烧眉毛的急迫性已经不允许他再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思考上,当机立断的时刻只在眼下。
“通知前沿部队,立刻前出离开阵地向苏军发起反攻,集结所有余下能找到的炮火提供掩护!所有!把迫击炮和剩下还能打的自行火炮全都用上,炮弹全部发射、一颗不留!”
“第二梯次的部队和预备队,以及后方所有未接战部队立刻撤退!带不走的东西就地放弃,油料弹药和其它带不走的辎重就地放火烧掉!执行命令!”
有这一样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旅人在山中独自遇险,被滚落的巨石压住了胳膊,整个人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就没有人来帮他。
是留在这儿哀嚎等死,还是采取一些疯狂的、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