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副官死了,为了保护他的顶头上司而牺牲。
对于处在战火一线的每一名副官们来说,这样的结果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说是死得其所都没什么问题。
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一切终归还是来的太过于突然。
克洛泽上校完全没有料到结果竟会是如此,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秒还站在你身边,下一秒就突然原地倒下暴毙身亡一样,快到几乎让你来不及反应更没法立刻就心平气和地接受。
“确认过了吗?真的是......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克洛泽上校很少有质疑真相并表露不甘心的时候,这次算个例外。
和那位年轻副官并无太多交集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两名德军士兵哪会管这些,人都被弹片打成筛子了要是还能活,那只能说是医学奇迹了。
“别问这些没用的了,上校,重要的事你得活着!得继续带领我们!”
就这样一路无言地把克洛泽上校架到了一处远离土路的土坡后面立刻放下隐蔽好。
一名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医疗兵立刻冲上前来打开自己的随身药包,从里面简单收拾着最常用的东西立刻准备给克洛泽上校包扎伤口,师长的右手手背上被弹片剐掉了几乎整整一大块皮,眼下正淳淳地往外冒血鲜血如注。
“师部其他人在哪儿?参谋呢?给我来个参谋!”
不待医疗兵这边包扎完毕,强忍着上药剧痛的克洛泽上校已经开始扯开嗓子大声嘶吼,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到最新的一手情报并恢复自己对部队的指挥。
“奥德海姆少校报道,长官,您有何命令?”
第一个冲上前来听令的,是师部直属的一位通讯参谋,也是克洛泽上校眼下比较需要的那一类人,可以说是来的正好。
“弄清楚情况了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花了点时间来恢复的克洛泽上校已经从方才炮击的余波中清醒过来,脑袋不再昏昏沉沉也不再耳晕目眩,距离完全恢复指挥能力基本是做到了八九成。
面对克洛泽上校的大声发问,知道眼下的情况是何等紧迫的奥德海姆少校不敢太过耽误,在稍作组织语言之后立刻应声开口回道。
“是敌人大口径重炮的直瞄炮击!炮击距离推测在三公里之内甚至更近,炮弹从开火到落下的时间太短了,长官,俄国佬现在是把重炮装上了刺刀,几乎顶到了我们脸上在开火!炮火很猛烈,敌人至少调集了一个重炮营!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俄国佬那些重型坦克上装备的122毫米主炮确实口径不小,但还没大到能打出现在这种近乎于野战炮火覆盖一般的威力。显而易见,能闹出这种动静来的武器,只有俄国佬那些大口径的野战重炮,至少也得是152毫米起步的水平。
能把重炮推进到这种距离抵近直瞄开火,这至少说明俄国人自以为胜券在握不用考虑炮兵后撤,要么就是不顾战术风险只求对敌人伤害最大化的动真格了。
总而言之,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对于眼下的大德意志师而言都不太妙。
“.......”
听罢如此这般汇报的克洛泽上校是眉头紧皱,他已经预想到了情况可能会是如此,但却万万没想到这真实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俄国佬把重炮群直接架到了脸上来打伏击,对面苏军的指挥官到底是个多疯狂的混蛋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儿?
他就不怕自己拼死一搏率部反击,把他的重炮群当场吃掉在阵地前吗?须知自己手中可是仍然握有大德意志师的大半实力主力尚存,彻底击败敌人不敢说,但要是说反冲一波吃掉敌人摆在前锋的某支部队的话,还是十分轻松完全办得到的。
“可恶的俄国佬,看来有必要挫掉它们的锐气才能撤离.......”
能有这样的想法算不得疯狂,毕竟谁也没有办法在重炮猛轰弹幕沐浴之下行军撤离。要是继续被俄国佬的重炮安在这儿只会更耽误时间,还不如一波反冲锋把俄国佬的炮兵给端了再行动来的立竿见影节省时间。
但就是这样看似聪明不错的想法,在克洛泽上校的脑海中却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便被另一种不祥的念头瞬间顶掉。
俄国佬为什么会把重炮群摆在这么靠前显眼的位置?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么做十分危险,一旦遇上敌人发疯便会大概率损失掉宝贵的重武器吗?
不应该,事实真相绝不应该如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克洛泽上校不相信对面的俄国佬竟然会如此这般粗心大意愚蠢头顶。
截至目前为止所有的突击行动都是针对自己来的,并且绝对是由俄国佬的精锐部队,外加一名经验丰富的强悍指挥官所发起。敌人的伏击部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面对着怎样的对手,他们十分清楚德军溃逃部队到底有怎样的兵力。
而在如此清楚敌情实现已经侦查判明敌军有大量高突击威力的装甲部队的前提下,却还是把重炮群摆的这么靠前仿佛傻子菜鸟犯了兵家大忌一样,能够将此情况解释得通的,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俄国佬在使诈,拿重炮群当诱饵引诱己方发起冲锋达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