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等到战斗胜利之后,马拉申科用肉眼扫视战场之余这才看到,原来那些猎虎的攻击并非是完全做无用之功,对于己方部队造成的伤害是肉眼可见的。
几辆is6重型坦克不幸被猎虎的攻击造成了实质性破坏,其中一辆更是被猎虎那势大力沉的128炮直接一炮干穿了炮盾装甲,从炮根位置径直射入车内。
巨大的爆炸虽然没能掀飞这辆is6重型坦克的炮塔,但却将之炸成了一辆失去了所有行走装置,且至今依旧在熊熊燃烧之中的焦黑钢壳。
炮根位置硕大的击穿孔就像是老鼠打的地洞一般赫然在目,128毫米全口径被帽风帽穿甲弹打出来的击穿孔确实大了很多、肉眼离得远都清晰可见那种。
车内熊熊燃烧跳跃中的橘红色火苗倒映在马拉申科的瞳孔里,老马同志已经无心去猜车内的几名坦克兵在牺牲前的最后时刻,到底承受了怎样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哪怕只有一瞬。
“炮弹烧到这份上已经炸完了,待会儿找点战士过去把火扑灭了吧。把同志们的遗体从车里弄出来找个地埋了做好记号、拿纸记下,至少他们的亲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埋骨何处,牺牲在了祖国的什么地方。”
简简单单的两三句话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情感,就站在马拉申科身边听令的瓦洛沙确信自己能听得出来。替牺牲的战友、尤其是牺牲在坦克里的战友处理遗体这件事,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地令人深感沉重,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是一样。
“这我明白,师长同志。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您请放心。”
“嗯......去把伤亡统计一下送来给我吧,抓紧去办,我们很快就要继续出发。”
“对了,你看见政委同志没有?”
马拉申科的问题来得毫无征兆,瓦洛沙对此只能是摇了摇头。
“没看到,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可能很快就到。”
瓦洛沙毕竟是步兵团长、不是师部警卫部队指战员,明白这点的马拉申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结果也无妨。在政委同志到来之前再做点什么这种事,马拉申科现在已经想好、有了明确的目标。
“那就先这样吧,记得把俘虏整顿好、一个都别放跑,转交给后方友军让他们处理,我们没空被这些呐粹走狗拖累。”
“是,师长同志。”
与往常战斗间隙一样,再度转身而过的马拉申科目所能及的视野范围内,尽是一片忙碌不已的景象。
步兵在忙着押解举手投降的德国佬战俘,收缴敌军的武器归结到一起。像是扔成捆的干柴一样一堆堆地往卡车车厢里扔,准备打包运走。
坦克兵们则是暂时熄了发动机,一个个抄着扳手和维修工具赶紧下车查看座驾的受损情况,要是有车组当场能修、紧急处理的问题,就赶紧现场解决、抓紧时间。车子没啥问题或是在方才战斗中并未受损的车组,则是在忙着补充主炮与机枪弹药、填补消耗。
斯大林重型坦克固然威力无匹、十分强大,且也有着苏系坦克一贯的耐长途跋涉、皮实耐操、满油行程高的优点,不必在战斗间隙里像德国佬那样一逮着机会就赶紧加油。
但这低弹药储备量却衍生出了弹药补给不间断的问题,一有空就赶紧补充弹药是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的真实现状。享受着122毫米主炮和12.7毫米机枪那大口径的畅爽威力同时,就必然要承受大口径弹药无法携载太多的缺点。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可能让你把大口径大威力和高载弹量的有点全部占全了,马拉申科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未雨绸缪地把时间高效利用起来、给车里补几发炮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难道不是吗?
“师长好!”
“向您致敬,师长同志。”
“嗯......”
这一路沿途上但凡是和马拉申科走个碰对头的战士,基本有一个算一个都会暂停脚步、像马拉申科原地敬礼。能和战士们打成一片的师长同志也是照例没有任何官架子,应声随手回礼的动作一路上不停,一直持续到马拉申科回到了自己座车边上时才算停下。
“你就没问问那些法希斯猪,他们怎么变得这么不禁打了?41年那会儿最起码得再战三个会合才会投降,今天这样简直就离谱。”
伊乌什金还是一如既往地嘴贫,就算是半蹲在炮塔上,双手刚刚接过阿尔乔姆从车下递上来的发射药筒、并递给炮塔里接应的谢廖沙时,也仍然嘴巴不闲。
“要问你自己问,我没这功夫。”
马拉申科的语气有些不屑,不过在伊乌什金听来肯定是开玩笑那种、不会真生气。
“嗯嗯,对。车长同志可是大忙人,哪像我这样,整天闲的连烟斗不够抽。”
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啥屎,这是马拉申科现在对伊乌什金最想说的话,不过到头来还是被实际行动加以取而代之。
以一米九出头的高大身材举起胳膊,将烟盒里摸出来的烟一语不发地递上了炮塔。
就知道车长同志必然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伊乌什金,立刻嘴巴咧的跟荷花似的屁颠屁颠,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