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认清现实
内心笃定了如此想法的马拉申科离开了自己座车的炮塔,飞身一跃跳下车来准备干点其它的事儿,一些作为一师之长所该干的事儿。
刚刚爆发过一场激烈而短促歼灭战的战场遗迹依旧是忙碌的,全副武装的红军步兵战士们在尸体堆和各种死人坑里到处翻找确认,严防有还活着的党卫军渣滓被漏掉、侥幸逃过一劫。
而对于那些半残、已经是将死之人的重伤倒地党卫军,手握钢枪的红军战士们可不管这些德棍嘴里是否疼的直哼哼或者在求饶。发现有还活着的直接挺起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狠劲就是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后,就又少了一个会浪费宝贵药材的党卫军人渣。
如果是发现受了轻伤还活着的党卫军,走流程的红军战士们会先试着将其活捉俘虏。如果办不到、党卫军的人渣还试图负隅顽抗的话,直接抬手给他一枪、赏一颗花生米完事,根本不必和这些灭绝人性的党卫军渣滓多废话。
“呸!你们这些俄国贱种、斯大林的狗,别想着我向你们求饶!”
“这杂种嘴里在哔哔什么?”
“不知道,谁会对狗吠感兴趣?你对狗的叫声感兴趣吗?”
“哈哈,说得好!人干嘛要听得懂狗叫?直接宰了完事。”
砰砰砰
德语和俄语的各顾各对话基本形同于鸡同鸭讲
被洗脑的狂热党卫军伤兵不懂俄语,嘴里操着一口相对蹩脚、显然不是母语的德语在大声咒骂。
两人一组的打扫战场的红军战士也是听不懂德语、当然也根本不屑去学习和听懂,甭管这德棍嘴里嚷嚷些啥、但总归不会是什么绝佳的赞美之语。光看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都好像恨不得要吃人一样。
对这种疯子级的德棍早就见怪不怪了的战士直接抬手扣动波波沙扳机,给这狂热效忠呐粹的分子一梭子带走。
“战争明明已经结束了,可是枪声还是不绝于耳。我总觉得这有些讽刺,师长同志。”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以师野战医院副院长的身份、亲自带队来到战场遗迹上救治伤员的卡拉切夫医生,眼下已经站到了马拉申科的身边、悄然开口,与马拉申科一同凝视着方才那幕场景的神情显得颇有些复杂。
“你指的是什么?说清楚一点。”
马拉申科的眉头有些发皱,卡拉切夫所表达的模糊意思似乎不是那么令人愉悦。
“在我所接收过的教育里,战争结束了就是战争结束了,杀戮在终战钟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停下了,至少本应如此。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描述我的心情,回到祖国之后的各种所见所闻都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有些事我甚至现在都还没办法完全接受,但却一直在尝试着让自己尽快适应。”
年轻的卡拉切夫到底是个从大学象牙塔里爬出来的顶尖高材生,他对残酷战场的理解还部分停留在脑补想象的美好当中。知识储备越丰富、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其实往往就越容易进行更多的思考。
如果不能辨清真相、坚持某些不动摇的东西进行思考的话,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情况,就比如卡拉切夫现在这样。
这和他的医术有多高明、学历有多高无关,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亲眼见证这超出认识与想象的杀戮之后、所该有的正常表现。知道这一点的马拉申科,并不打算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深究卡拉切夫,反倒是打算以师长同志的身份送他几句话。
“不要怜悯那些党卫军的渣滓,如果你知道他们在这片是你祖国的土地上都干过什么肮脏残忍、连语言所无法准确形容的事的话。”
“相信我,你会因为一枪打死这些党卫军渣滓而感觉这是便宜了他们的。挖百人坑搞活埋,把仅仅是可疑但却没有证据的无辜村民们全都赶进谷仓里,浇上汽油一把火通通活活烧死。游击队家属不分男女老幼通通吊电杆、挂树上,尸体脖子里还要再挂上木牌继续示众。”
“这些事都是让你心生怜悯的这些党卫军渣滓,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真实干过的,伊乌什金和阿尔乔姆前些天还找到了个活埋人的大坑,就在合围点落脚的村子后面。你对这种垃圾心生怜悯,那么那些被活埋的无辜村民们呢?谁去怜悯他们?谁为他们主持正义?”
“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准确地说。这帮党卫军的渣滓就算今天能完好无损地活着被俘虏、被押下去,他们双手上所沾染的鲜血和罪孽也得他们拿命来还。他们会在战俘营和矿场里苦工劳作到活活累死为止,死了以后还要用他们的尸体来滋润这片土壤、生长出新的生命。”
“这里是伟大的卫国战争战场!这里没有什么狗屁骑士精神和同情怜悯,在对上党卫军的渣滓以后,战场上就只剩下残忍和血腥、还有杀戮。”
“我亲自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认清现实,不要对我们的敌人报以任何的幻想,他们对我们的人民还有战友做过比一枪崩死还要残忍千百倍的事。你的医术和你的药是拿来救你的战友的,今天没有任何敌军俘虏会用到你的医术和药,记住这点!”
官至坦克兵少将师长的马拉申科已经很少再给人这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