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
能够让人感到震惊的事儿有很多,人在生活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震惊”,但马拉申科从未想到过情况会是如此。
这是战争年代不是后世的休息日逛大街,战场上突然蹦出来个敌人到你面前说“俺认识你,知道你的所有资料”,并且这还是没有任何征兆下的偶然巧遇。
马拉申科知道自己在德国佬那边算是一号比较出名的人物,但出名到连一个小小的少校都能直呼出自己的大名、职位、军衔、所率部队番号,这用接地气的方式来形容便是“就你妈离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
马拉申科的脸色阴沉到快要滴出墨汁来、一脸的黑线,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令马拉申科觉得这德国佬这么了解自己,总他妈不会是来给自己上香拜把子的,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与马拉申科的脸色截然相反,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国防军少校反倒是在诡异地笑,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完全是处于被动、不利的状态下,仿佛攥住了马拉申科的什么不得了把柄一样胸有成竹。
“这怎么回事?谢廖沙,你听得懂这是在说什么吗?”
掩着嘴巴小声开口的伊乌什金能够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但是碍于马拉申科和这个德国佬之间使用着“德语”的加密通话,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晓得这是在讲些什么的伊乌什金,只能是向一旁的谢廖沙寻求答案。
“你问我?我又不懂德国佬的鸟语!基里尔懂一些,可惜他现在不在这儿!”
整个177号车组除了马拉申科,剩下的唯一一个还算懂点德语、能翻译不少关键词的人,就只剩下前任装填手基里尔。
但现在基里尔不在这儿,早已被马拉申科升职调去当了车长加排长。
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身边的阿尔乔姆更不用问,伊乌什金觉得阿尔乔姆要是能懂德语的话那才叫邪了门,稍稍扭头投去询问目光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伊乌什金,抱歉。”
阿尔乔姆对伊乌什金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挺客气平缓,但这并不能解决伊乌什金心头的实际困惑,车长同志和那个德国佬少校的“加密通话”仍在继续。
“我是谁可以待会儿再聊,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你知道刚才站在你身边阿谀奉承的那个乌克兰混蛋底细吗?嗯?苏联的坦克英雄、令人恐惧的“钢铁屠夫”,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
有一说一,这个德国佬少校的难搞程度真是有点超乎了马拉申科的预料。
这家伙那游刃有余的语气和悠闲自在的说话表情,简直就像是看淡了生死。
当然,马拉申科并不觉得这德国佬的少校是真的不怕死,明显不对劲的呼吸节奏和瞳孔时大时紧缩的细节,都在无声地说明着这家伙的内心,其实也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博弈。
如此一来的答案便只有一个这德国佬想通过掩饰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进而达到什么目的在和自己的对话中掌握更多的筹码、不至于完全处在被动的状态之下。
这德国佬的目的到底是啥?
马拉申科不知道,但却是已经来了兴趣,这值得老马同志花一点时间去把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掏出来。
“如果你是说瓦伦斯基的话,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底细。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那么我洗耳恭听。”
“呵我他妈就知道!这个狗杂种最擅长的就是油嘴滑舌骗人连我都被这混蛋给坑了。”
兀自摇头的德军少校一脸自嘲苦笑,坐在椅子上双目轻眯的马拉申科仍然在等待答案。
“好了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句话都仔仔细细听着,我敢保证你会因为没把我一枪给崩了而感到庆幸。”
说了老半天的德国佬终于开始切入主题坐在椅子上面对面的马拉申科也随之来了兴趣,开始情不自禁地瞪大双眼、竖起耳朵。
“你根本不清楚瓦伦斯基那个混蛋!如果你了解他,我敢保证你会立刻一枪崩了他!”
“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坨狗屎待在那儿不动也会散发出臭气。如果是他带人去村里清缴游击队、追查下落的话那么这个村子今天必须会死人就算没有游击队也会死!至于死多少、几个、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这就看那混蛋今天的心情了。”
“有时候如果他心情不好,大概能拉一车死人出来用卡车拉你们的嘎斯卡车。”
“不要问里面有没有游击队看看那些五六岁的小孩尸体就知道。瓦伦斯基把他的灵魂都卖给了施道芬那个混蛋就是一条到处咬人放血的狗!没有他不敢干的更没有干不出来的,施道芬都快爱死他这条忠犬了。”
自后世穿越而来的马拉申科知道某些乌克兰的叛徒杂种有多恶劣杀自己人这种事儿对他们而言就像是砍瓜切菜、吃饭喝水一样毫无难度,面目表情并没有多大起伏的马拉申科很快便再次开口。
“施道芬是谁?”
“这一带的党卫军最高指挥官,一级突击大队长就是他当初亲自选中提拔的瓦伦斯基,他不指挥前线战斗但是专门负责清缴后方游击队、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