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的马拉申科为了追求极致的速度而前进的很快,已经被判明存在的虎王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但要是因为这东西就被吓得畏首畏尾、走一下停三下的话,那也别当爷们了。
只能说是派遣更多的前锋侦察部队在前方探明情况、及时联络,该完成的任务是一点都不能怠慢。
“德国佬的新式重型坦克,有意思希望能有点挑战性,最好别还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非战时的情况下很多坦克兵都不愿意闷在车里,虽然这样的严寒天气里有发动机持续散发高温的车内确实暖和一些,但是那汗味、屁味、脚味、火药味还有柴油挥发味混合在一起的浓郁味道属实是不咋好闻,就算是把脑袋探出车外吹吹冷风挨着冻都比这强。
就好比现在的177号is4师长指挥车上,马拉申科就同伊乌什金一道把半个身子耷拉在炮塔外面望风景,顺带闲着没事儿吹吹牛逼、侃侃大山。
“你希望德国佬的坦克挑战性更高、更难对付一点?”
面对伊乌什金那句寻战意味浓厚的话语,嘴里叼着根削尖的木棍当牙签使的马拉申科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在那些二三流的垃圾敌人身上找不到成就感,就像古时候的勇士,征服越强大的敌人就有越高的荣耀。时代虽然变了,但这条道理对于军人来说还是一样。”
伊乌什金说的没错,军队里只会崇拜强者是一条亘古不变的万年真理。
作为一个国家最强战力持有者的军队如果连崇拜强者的风气都没了,这支军队上了战场以后会是啥鸟样也就不必再多说了。但马拉申科始终觉得这话从伊乌什金嘴里说出来,确确实实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你把愤怒和怨气转移了?”
马拉申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猛然一听这话的伊乌什金只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是说,你把对我的怨气和愤怒,现在全都转嫁到那些德国佬的身上了?”
“”
听到马拉申科这话的伊乌什金半天没搭话,也不知道是故意不说还是暂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时候,不过扭头瞅了一眼伊乌什金那沉默眼神的马拉申科却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被我说中了,那些德国佬有够倒霉的,得承受我们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最强炮手的无厘头怒火,一群可怜又可恨的混蛋。”
要说马拉申科这是搁这儿阴阳怪气,其实倒也不然、不能完全地这么说。
虽然这话是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但好在伊乌什金能听得出来马拉申科在暗示和代指什么。
“我从来没恨过你、也不也不埋怨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好像就好像我在一夜之间彻底失去了基里尔一样,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装填手位置上的物是人非,真的令我感到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伊乌什金终于愿意在马拉申科的面前吐露心声、道出实情,这样的答案也和马拉申科心里早先的猜测和预料相差无几。
“你害怕失去基里尔,不是害怕他暂时离开你,你是担心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遭遇不测,就像恋人定律一样。”
“恋人定律?”
伊乌什金有些满头问号,他不明白俩大老爷们怎么能和恋人扯上关系。
“对,就是恋人定律。”
边说边掏烟盒的马拉申科从中抽出了两根、将其中一根递到了伊乌什金的面前,“一边抽一边聊”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这也不是我总结出来的,是那帮神经兮兮的狗屁西方哲学家总结出来的,但是却有点道理。”
点上了烟的马拉申科在继续开口,刚刚接上了火的伊乌什金在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对话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进行。
“处在热恋中的恋人们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对方在一起。一旦其中一人脱离开了对方的视野、暂时离开,两个人就都会牵挂着对方,一直到下一次的再次见面。如果再次分开又往复如此,只有不分开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你整天担心基里尔,基里尔也在担心你、想着我们这一车的战友。你说,这难道不就是恋人定律吗?”
对于从没谈过恋爱的伊乌什金来讲,马拉申科这几句话一出口确实是值得深思,但车长同志显然没有就此停下来的意思。
“早点接受现实比把脑袋留在过去的回忆里要好,人总得往前看。况且基里尔又不是离你很远,你想见也能随时去见,别再整天苦着张脸把阿尔乔姆当仇人似的,人家又不欠你什么,何苦受这份委屈,你觉得这对阿尔乔姆来说公平吗?”
嘴上功夫愈发了得的马拉申科精准把到了伊乌什金的死穴,简简单单的看似几句话出口,就把伊乌什金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当场说的开始思考起人生。
“我们是一个团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阿尔乔姆是我们这个团体的新成员,学会接纳他,你也不想在德国佬的面前显得我们不够能打不是吗?”
马拉申科这边有一句每一句地话音未落,身后的长空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苍穹之翼的钢铁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