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轰——轰——
咻——
“快点!没时间继续浪费了,俄国佬马上要打进来了,烧完我们得赶紧撤!”
“该死、该死,该死!我当兵可不是为了这个!为什么要被这些狗屁文件把小命都丢了!”
“闭上你的臭嘴!来,还有这个,一起烧掉!电文报告已经扔进去了,这些是”
“俄国佬来啦!!!”
几个围在着火汽油桶边上的德军军官还没弄完手中的事情、话音未落,一声凄厉有如防空警报一般的大声叫嚷便从门口袭来。
“见鬼,拿枪!快拿呃啊!!!”
哒哒哒哒——
“别杀我,我投啊!!!”
激烈的短兵相接交火声中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吼叫德语,但那为了自己即将逝去小命的无助呐喊却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开枪、开枪、快开枪!德国佬在烧文件,快打死他们把东西抢下来!”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带头苏军指挥员挥舞着右臂在大声呐喊,已经管不了什么战术队形而一窝蜂全涌了进来的苏军冲锋枪手们,则在根本连瞄准都来不及的情况下搂紧怀里的沙拼命腰射开火。
沙这种玩意儿威力不小、射速更猛,重要的是载弹量绝对管饱够大!
一旦扳机被扣死不撒手,在剩余的子弹打完之前或者是突然卡壳,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然,多数情况下是以沙的敌人被打成马蜂窝宣告结束,向来都是如此。
冲锋枪手们一窝蜂涌了进来的最终结果便是有整整4个弹鼓的子弹被打空,狭小不透风的土木结构前沿指挥所里弥漫着枪口硝烟的刺鼻味道。
青烟和火光缭绕遮蔽间,只剩下了血流成河的十几具尚带余温尸体倒在那血泊当中、一动也不动。
“死完了,都干掉了!没剩下活着的”
紧握着沙提防有德国佬突然诈尸站起来的冲锋枪手仍然在保持警惕,瞪大了眼镜仔细观察着周围一切的带队苏军指挥员第一个松了口气,在确认危险已经可以解除的情况下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暂时把枪放下了。
“你不该带队来当敢死队队长,瓦洛沙,这要是被师长同志知道你就准备去扫厕所吧!”
堂堂一近卫步兵团团长跑来一线客串敢死队队长,此等离谱的事儿欧列格只在过去听说过。
没错,就是战局和整体局势最为危急的1941年之时。
但那时是被咄咄逼人的德国佬逼得没办法、部队都快打光了才团长带头冲锋。
现在瓦洛沙又开始玩这一手,要知道这已经是1944年了,这着实令身为挚友兼搭档的欧列格是既感到意外又想不通,简直太疯狂了。
面对来自身旁欧列格的吐槽,蹲下身来给自己手中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了的沙,重新换了个满填备用弹鼓,肾上腺素正在逐渐消退而渐渐开始冷静下来的瓦洛沙随之开口回道。
“随便去告,师长同志自己也带队冲锋,他可是将军!”
“有他做带头示范,我要是还窝在指挥部里别说是我坐不住,传出去了,也会被其他人笑话,我可受不了这气。”
听罢此言只是摇了摇头的欧列格表示无言以对,现在没空和瓦洛沙继续讨论这些。
“那些文件,掉在地上的、桌子上的、德国佬尸体下面压着的、还有在柜子桌子里没来得及取出来的,全都搜集起来!”
“这些东西对我们有大用,那些德国佬宁愿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也要坚决留下把它们烧了,里面绝对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一定要仔细认真地去找!”
亲自带人干完了这一票的瓦洛沙直到现在才有空去查看细节,但也正所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顾着把文件保下来的瓦洛沙却是没料到,方才这一波乱枪齐射打死的倒霉德国佬尸体里,居然有一个上校、一个中校、三个少校!
这啥意思?打掉了德国佬的一个师级指挥部?
不对,师部哪儿有这么靠前的,那些德国佬的脑袋是被履带轧了才会把师部摆到这儿来?
手里拄着沙、半蹲在地上逐一翻看尸体的瓦洛沙,现在甚至开始有点小小的后悔。
刚才冲进来的那一瞬间只看到德国佬在朝照着火的油桶里丢文件,一看这阵势当场就急了眼的瓦洛沙哪儿还顾得上什么三七二十一。
你狗日的敢烧老子的战利品,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什么?还没缴获到手的东西不能算战利品?
狗屁!只要看上了那就是咱红军的,对德国佬一向都是如此,这可是师长同志亲口说过的。
如此来判断的话瓦洛沙确实是按照通俗常理下达了正确的及时命令,优先保文件肯定是当时那种不容多加考虑情况下的最优选择。况且鬼知道这帮德国佬眼见你不开枪是否会掏出枪来尝试反杀你,你总不能指望天底下所有的德国佬都是换了身皮的法国人、光速投降。
数了数这官最大的国防军上校尸体上足足有十八个枪眼,伸手放到鼻子下面探了探,发现这狗日的早他娘的没气了的瓦洛沙只能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