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就杵在门口显得六神无主的瓦伦斯基心里慌得一批,俩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不停直转,没人知道这个工于心计、从小就善于揣摩人心的精明人现在到底在想啥。
“瓦伦斯基?瓦伦斯基!嘿,嘿!你别傻愣着,现在咱们到底该咋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德国佬给我们的那几杆破枪可打不动坦克!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着急上火的副手眼看瓦伦斯基就这么傻愣着,简直都快要急的乱跳、想当场骂娘,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的真谛在这一刻可谓是体现地淋漓尽致。
“闭嘴!没看见我正在想办法吗?我们身上的皮已经换过一次了,你以为这次还像上次一样那么容易吗?不考虑妥当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杀人魔王斯大林是怎么对待叛徒的。”
的确,瓦伦斯基这会儿真正感到害怕的东西只有一个:红军对待叛徒那始终如一的血淋淋手段。
清楚自己到底是个啥定位的瓦伦斯基为了留条后路,老早就开始打听红军对待叛徒的各种细节、还有那些跟着德国佬干的同类人最后都落了个啥结果。
很遗憾也很可怕的是,瓦伦斯基打听来的各种消息里就没有一个是让人放心的。
不是各种挂电杆示众就是一枪崩了了事,但最倒霉的还不是这些死得痛快的。
瓦伦斯基甚至听说有些叛徒还被搞到什么特殊部队里面,每逢开战的时候就被当成炮灰使、顶在最前面消耗德国佬的弹药,一次死不成下次还要接着来,一直冲到死为止。
鬼知道这他妈到底是不是真的!总而言之那些传言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被送去劳改营干活儿干到死其实都算一种比较不错的下场。
得知了这些情况的瓦伦斯基好几宿都没睡好觉,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任凭他脑袋再好使也想不出一个能逃脱叛徒身份的办法,摆在眼前的既成事实往往是最难用谎言加以开脱的。
“只能这么办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德国佬利用了老子这么久现在是时候调转一下了”
早先想到的对策到了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不论最终能不能成这都是值得一试的最好办法。
打定了如此这般主意的瓦伦斯基决定说干就干,立刻把一旁的副手拽到了身边悄然开口。
“有一个办法,现在只能这么办了,你去把那些”
叽里呱啦中语速极快、一阵噼里啪啦的低声乱讲之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副手,就好像是刚刚从“u震惊部”里走出来的老哥的一样。
“这这不是疯了吧?瓦伦斯基,你真打算这么干?就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
一听这话的瓦伦斯基冷冷一笑,那诡异的笑容简直比屋外的呼啸寒风还要更冷。
“你还没看出来吗?兄弟。德国佬的末日快来了,他们顺风顺水的时候我们就跟着蹭点、捞捞油水,现在这帮混蛋快垮了,我们可不能给他们垫背殉葬!咱们也帮德国佬干过不少事情,够对得起他们了,现在是他们偿还利息的时候了。”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这虽然是诞生在古老东方的经典哲理,不过既然是经典哲理那就必然在很多地方都会适用,这可不分国界和地域。
混混出身的瓦伦斯基始终坚信,军队不过是掌握着绝对暴力的小社会,自己能混的本事在这儿一样也吃得开,必然会是如此。
瓦伦斯基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论是说话的语气亦或是面目表情都跟开玩笑扯不上半点关系,眼瞅着这情况的副手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终于再度开口。
“那好吧,我跟你干!你说吧,我现在该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对这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的瓦伦斯基瞬间眉开眼笑,搂着自己好兄弟的肩膀再一次开始鬼鬼祟祟地嘀咕起来,最终的行动已然即将展开。
与此同时,寒风萧瑟的村外光景已经是大有不同。
根本没打算玩什么试探进攻的马拉申科现在只想赶时间完成任务,大手一挥直接把已经全数抵达的库尔巴洛夫一营全都压上,浩浩荡荡将近七十辆坦克的直观视觉震撼力几乎能令人感到窒息。
可以的话,马拉申科想着最好能把那群乌克兰二鬼子吓尿,用这种不可战胜的气势将之压垮,进而缴械投降。这放在那群本就战力不咋地,且并非忠心耿耿的叛徒们身上可是有很大成功概率的。
“所有车组,我是你们的师长马拉申科。没接到命令之前不要停下,让这群祖国的叛徒领教一下什么才是斯大林铁拳!前进,碾碎所有敢于挡路的敌人!”
连通到公共无线电频道的马拉申科刚一下达命令、话音未落,按照进攻队形一字排开的坦克们便一阵黑烟急促喷出、油门轰死径直冲了出去,满载着随车前行的“坦克骑士”们朝着那并不算太大的小村子碾了过去。
轰鸣的钢铁巨兽们来得是如此之快,快到那些已经在村外阵地上严阵以待的乌克兰解放军们,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在不断传来更加剧烈的颤抖晃动。
打还是不打,这对于当下这伙寥寥一个营的乌克兰解放军来说,是个事关生死毁灭的值得思考问题。
没有人敢随便开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