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需要时间去休整补充,想把这支在普罗霍罗夫卡一战,几近被彻底干残了的部队重新搭建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在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还要去充当前锋精锐的情况下,细节上的问题更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大战到来的时间还有些时日,不论是苏军亦或是德军,都在为了可以预见到的寒冬死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时间在满天飞雪的严寒冬日里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很久,每天不是在忙着训练部队就是在忙着处理纸上问题的马拉申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忙过了。
除了那些每天都必须去做的事情以外,马拉申科还有一些其他必须去亲自经手的事情要处理。
自打重返前线以后,马拉申科去卡拉切夫医生那里的次数相比以往有明显增多。
不是马拉申科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彼得罗夫政委还有基里尔这俩人的身体状况时刻令马拉申科放心不下。
对于政委同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和马拉申科隐瞒什么了的卡拉切夫有话直说。
“以我学过的知识和掌握的能力,我不知道政委同志接下来还能撑多久。坦率地说,在我读大学时仅有的那几节详细涉及到胰腺癌的课程上,我所知道的身患这种绝症的病人往往都撑不过一年,有的甚至几个月时间就会去世,患者往往是痛不欲生、连自杀的都有。”
“但政委同志政委同志他现在已经撑了超出我预期更久的时间,从他描述的情况来看,他至少在一年多以前就有非正常的阵痛现象出现了,这是个很可怕、同时也很惊人的情况。”
“一年多时间,前半程还是没有任何药物辅助硬撑过来的情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的导师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对政委同志做专访的,甚至可以以此为课题写一篇学术论文,因为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他甚至把自己的病痛隐藏到连你们对此都一无所知,很难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不可思议。”
“我的导师曾经告诉我,身患绝症的人能活多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的心态、意志力、还有是否能够在病魔面前有顽强抗争下去、不放弃的勇气。这是基于长期跟踪调查的统计得出的结论,有数据做支撑”
“所以政委同志接下来到底还能撑多久,我想说的是这得看他自己,我已经尽我所能对他进行任何可行的辅助治疗和药物镇痛了,整个世界的医学界对于胰腺癌都是束手无策,这简直就是死神的勾命魂索。”
卡拉切夫的回答与马拉申科预料的答案大致相同,与癌症之王顽强抗争的未来已经无法再用常理去做出预测了,这对于每一个患者来说都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政委同志始终不愿意离开前线、去后方的医院里躺着等死,马拉申科在提过一次这事儿以后也就没有再做更多无用的规劝,选择尊重了这位已经命不久矣的老红军、员、像自己导师一样亲近之人的选择。
至于基里尔,卡拉切夫给出的结论同样不容乐观。
“你得让基里尔去别的地方工作、或者说战斗,怎么样形容都可以,反正他不能再继续装填手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了。那新式的坦克炮弹我亲自去看过了,我扛一枚都费劲,基里尔现在的身体情况不会比我这个健全人好多少。”
“这不是说我在向你提供建议,师长同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想让基里尔突然死在自己岗位上的话,那就尽快照我说的去做。也许你听上去可能觉得我说的话不是那么舒服,但这就是事实。”
“肺音、呼吸的频率、甚至还有对我们一般人而言没什么的感冒咳嗽,基里尔所有的肺部相关情况都不正常。子弹和异物确实已经取出,我还专门联系到了当时为基里尔做手术的主刀医生,核对了情况,一切看上去都没有问题,但这却也是最可怕的”
“基里尔的肺功能应当是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这代表无法被根治,单靠药物是行不通的,这需要长期的有计划疗养。赶在情况无法挽回之前做点什么吧,师长同志,最坏的结果只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糟,没有人想失去基里尔这么一个乐观开朗的伙伴,包括我在内。”
啥好消息都没得到的马拉申科,最终是独自一人稍显落寞凄凉地离开了野战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的瑟瑟寒风当中矗立在雪地里,嘴巴里叼着烟的马拉申科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将方才卡拉切夫千叮咛万嘱咐的每一句话,在脑海里如同单曲循环一般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罢了,跟了我这么久,就算看也该看出个名堂来了,就这样吧”
马拉申科迫于现实的无奈找到了基里尔的叔叔、也就是彼得罗夫政委,告知了自己在有关基里尔身体状况这件事上所做出的的人事任命决定。
“你确定吗?让基里尔去当车长,到库尔巴洛夫那儿去指挥一个主力坦克排?”
“我对他的具体情况不了解,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如果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那么我支持你的决定。”
但凡情况有一丁点的允许,马拉申科也不想做出这样的决定。
哥几个一块组成一个默契的车组一直打到卫国战争胜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