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啡,一种强力的特效镇痛药,有舒缓神经、令高度兴奋的精神镇静下来的作用。
这种药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其在人类历史上救了哪一位大人物,而是,因为在整个二战中,安抚了无数撕心裂肺的受伤美国大兵们那痛苦哀嚎的灵魂。许多情况下甚至是很多重伤美国大兵安详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针“快乐药”,疼的轻点死去总好过撕心裂肺地扑街。
一个负面效果是吗啡和大多数的同类型药品一样,长期过量使用的话会嗜药成瘾、等同于变相吸毒。
但另一方面,在止疼方面有着超乎想象巨大特效的吗啡,即便是到了后世二十一世纪都依旧是医学上的万金油药品之一。基本上没有吗啡搞不定的痛楚,如果有的话那就直接药量加倍,总能把疼痛压制下去,所以这是一把是好是坏取决于怎么用的锋利双刃剑。
更加难得的是,二战中美军使用的吗啡绝大多数都是定量的一次性针剂,但此时此刻马拉申科手里的这玩意儿却是口服的吗啡制品药片。
不是医学系毕业的马拉申科不清楚美国佬的医药科技先进到什么程度,但却能够肯定有办法搞来药片型吗啡的人只有卡拉切夫这一个。
在此之前,马拉申科甚至从未听说过有这玩意儿存在,这不是美国佬援助给苏联的东西,更不是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野战医院常备药。倘若部队里要是真有这种宝贝东西存在的话,自己身为旅长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闻所未闻。
马拉申科知道吗啡在医学上的药效,更加清楚疼到要靠长期服用吗啡药物来镇痛的人,患上的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解决的小病。
手里攥着药瓶、脑袋里不断闪现过诸多可能的马拉申科愈发感到不妙。
马拉申科担心那个最可怕的结果会化作现实,甚至于连光是想想都觉得不敢面对。
时间紧张又事不宜迟,马拉申科没有多余的功夫继续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坚定了眼神之后立刻攥紧了手中的小药瓶迈步离去,目标只有已经确定无误的一个。
“对,继续按压伤口,这么做可以止血!伊琳娜,帮我把纱布拿来,对,就是新的那卷!准备清理创口取出弹片!”
工作状态下的卡拉切夫是忙碌的,一旦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就很是忘我,几乎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受到干扰,甚至于连人高马大的马拉申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后都浑然不觉。
“卡拉切夫,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谈!”
被突如其然地喊到了名字的卡拉切夫一脸懵逼中回头,望着身后的马拉申科显得满脸问号。
“旅长同志,你怎么可我正在抢救伤员,必须尽快抢救。”
闻言的马拉申科歪头瞅了一眼正在被卡拉切夫处理的伤员,大抵是被一枚或者多枚弹片击穿了大腿,伤口正以一种不算血如泉涌但也绝对称不上是毛毛雨的速度向外流血,几名战士围在其身边正在听从卡拉切夫的指示,垫着块布帮忙按压伤口暂时止血。
“他还死不了,交给其他人去做吧,这种伤口护士也能解决,你立刻跟我过来一趟。”
与方才有所不同的是,马拉申科这番话是用英语说出来的,现场这么多人里只有马拉申科和卡拉切夫才能听懂是什么意思,马拉申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着很简单的道理。
一听这话之后整个人的眼神都明显定格了几秒、僵持不动,渐渐回过神来的卡拉切夫几乎已经猜到了马拉申科是为何事而来。自己一直提心吊胆的纸包不住火终于露馅,现在是时候面对旅长同志的质问以及可能到来的怒火了。
“伊琳娜,你来指导处理,我去一下就回来,很快!”
遵照马拉申科的命令将手头的工作暂时交接出去,连双手上的热血都来不及拭去的卡拉切夫一路小跑地跟了上来,同马拉申科一起站到了一辆黑豹坦克正在冒烟的残骸边上,一个能让彼此间的话语都无第三人能听到的角落里。
“这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只想听实话,不想听谎言!你很清楚我知道很多东西,也懂英语,所以最好不要用现编的谎言来蒙我。”
马拉申科刚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把揣在兜里的小药瓶掏了出来、置于手心之中现场拿给卡拉切夫看,明显语气不善地质问着卡拉切夫一切背后的真相。
卡拉切夫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自己来到苏联以后第一次亲眼所见的马拉申科发火、出言不逊,仍然不免有些哆嗦地抖了抖嘴唇,似乎在决定到底该怎么阐述发言。
“不要犹豫,回答我!我只要事实!”
“”
马拉申科的无情追问如连珠炮似打来,一下子又是浑身瞬间一哆嗦的卡拉切夫终于再也撑不下去,在旅长同志的威压之下被迫违背了对政委同志的承诺。
“这是吗啡,是一种强效镇痛药、带有镇静作用,很适合用在战场上来处理重伤员。”
“这药这药是我给政委同志的,这可以缓解他的痛苦定量服用的话不会有副作用,他需要这种药来维持精神常态好投入工作,否则会面临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