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饶是马拉申科再怎么有所准备也按捺不住了。
听马洛科夫这话,这些德国佬就差连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裤头都搞得一清二楚了,这他妈要是还不算离谱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离谱的事儿了!
“等等,先停一下!马洛科夫!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信息都应该保存在档案里,你刚才说这个叛徒就是个小小的教师,他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你们之前难道就没察觉到情况吗?他收集这些东西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质疑内务部的办事能力,但是马洛科夫却并不打算在好兄弟面前,替自己的供职单位说话。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内务部在这件事上居然直到把人抓了才第一次截获情报,前期没有任何的察觉,这的确称得上是一次彻底的失败。
手握着空酒杯顿了顿,连续打了两个酒嗝的马洛科夫似乎是在捋直舌头,随后吐出的话语更是能让马拉申科惊掉下巴。
“没有提前察觉到是有原因的,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不能全怪我们内务部,都怪那群整天抱着印刷机的书呆子们!”
抱着印刷机的书呆子?这又是什么鬼?
一头雾水的马拉申科这下彻底被整糊涂了。
“宣传部门最近刊印了大量有关前线上英雄事迹的宣传材料和书籍,这是经过最高领袖斯大林同志首肯批准的,其中就包含有你的宣传材料,至少刊印了三版,光是小书小册子就得有一万八千多册。”
眉头紧皱的马拉申科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马拉申科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自己那详细的个人信息,到底是从哪儿泄露的。
“那群玩印刷机的书呆子什么都敢往纸上印、什么都敢写!因为是党报机关出刊所以直接跳过了多余几道的审查,只要他们内部审查没问题就可以,因为需要刊印发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人都为此忙不过来。”
“你的个人信息就是这样那边一点、这边一点地印了上去,我们在那个叛徒的家里搜出了有这么高的书籍、册子、还有报纸,有关于你的内容都被重点标红。”
“这个混蛋按照德国佬的要求,提炼出最有价值的东西手抄整理在册,然后偷偷把电报拍出去,传给中转的联络人,再往后我们就不知道了,线索全断了。这次抓人抓的有点太着急了,上面更担心莫斯科有更多关键的情报被泄露出去,所以才决定立刻行动。”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本是一句封建王朝骂读书人的话。
但此时此刻越想越气到想笑的马拉申科却觉得,这句话放在眼下这件事上加以形容,或许才正是时候。
你说你装着一肚子墨水不上前线打仗就算了,还在后面把老子的媳妇儿叫啥名字、芳龄几何,小时候是怎么被英雄的马拉申科同志所保护的都往上面印!
他妈的你们是不是闲着蛋疼?真没啥可写了是吗?
手扶着额头有点头疼的马拉申科,觉得自己真是切身感受到了这个时代思想观念的特殊性以及局限性,拿后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来当做衡量当下的标尺,这根本就是扯淡!
想着想着,马拉申科似乎渐渐明白了那个之前被自己亲手打死的德国佬中校,在临死前胡拉乱拽、鬼扯的那一番话到底代表着什么。
德国佬的情报部门对自己已经感兴趣到了不惜动用专人,在最高戒备的莫斯科城里去搜集刺探情报的程度,这是让此时此刻的马拉申科所最想不通的。
自己撑死就是个芝麻大的上校、一个近卫重型坦克旅的旅长,犯得着德国佬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来专门调查吗?这帮德国佬咋就这么小心眼呢?
似乎是看出了马拉申科表情上的纠结,正给自己慢慢倒酒的马洛科夫继续微笑着安慰说道。
“其
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那些抱着印刷机书呆子们的相关责任人都被惩处了,是斯大林同志亲自过目签发的命令。”
“另外那些被刊印公布出去的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个人讯息,很多都是在真理报头条上曾经报道过的东西,又被那群书呆子重新翻出来再印了一遍而已。”
“我们内务部猜测德国佬应该只是掌握了你的基本个人讯息,他们应该是对此很感兴趣,所以就做了。至于有关于你的军事机密,光凭那个小小的教师可接触不到,而且在这件事之后我们已经加强了戒备和审查,是有关于你的。”
“有关于我的?”
马拉申科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意想不到,就桌上喝酒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太多的消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对,就是关于你的。”
“我们有专人安插在红旗歌舞团负责你的未婚妻,你家所在那栋公寓楼里也有我们的人,有关于你的军事机密在总参部的档案里有保存,剩下的就都在我们内务部这边备份。那些德国佬不可能再知道更多,如果他们真的敢这么做,保证会被我们全部收拾掉,让敌人感受看不见的恐惧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放心在前线战斗吧,我的好兄弟!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经管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尽管马洛科夫喝的醉醺醺的,但马拉申科却能听出对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