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都开进城里好一会儿了的马洛科夫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来得及问马拉申科想要去什么地方,只顾着和马拉申科相谈甚欢、差点忘了正事。
“啊,对了!马拉申科同志,你接下来是想要直接回家吗?是这样没错吧?”
马洛科夫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到底准不准确,只能试探性地朝着马拉申科发问开口,紧随其后得到的答案则是马拉申科的悄然点头。
“好吧,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还以为我猜错了,觉得你可能第一站想去别的什么地方。”
一手扶着方向盘小幅度挥着另一只手的马洛科夫在半开玩笑,但马拉申科的眼睛却注意到了马洛科夫的军衔标识。
“马洛科夫同志,你晋升了?现在是中校?”
本想着接下一句话的马洛科夫被马拉申科突然打断,这才注意到马拉申科的视线原来已经定格在了自己的军衔之上。
“哦,你说这个啊。是的,因为表现还不错外加彼得罗夫同志的推荐,他离开内务部去前线赴任后不久我就接了他的班,军衔也跟着往上动了动晋升成了中校。”
“特别行动组解散了,莫斯科战役之后没多久,斯大林同志就做出判断,认为莫斯科城里替德国佬卖命的叛徒和潜伏的间谍已经被消灭地差不多了,不需要特别行动组这个部门,来专门逮捕叛徒和进行秘密任务了。”
“所以我这个组长才上任没几天,就换了部门变成了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闲职。老实说我觉得现在的我,比上一次我们俩见面时胖了至少十斤,整天坐在那里有批改不完的文件和看不完的报告,哦,还有主持不完的会议,简直都快把我逼疯了!”
“有时候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马拉申科同志,至少你不用和我一样坐在能让人困得想睡觉的办公室里,卫国杀敌才是热血沸腾的男人们该干的事情。”
看得出来,马洛科夫这番话的确是发自真心,但对于马拉申科而言却并非如此。
恰恰相反,马拉申科甚至还有些羡慕马洛科夫这老小子。
在整个苏维埃最神秘、最深不可测的部门挂牌担任中校主管,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批批文件、开开会,一天就这么半摸鱼地结束了。
要是自己也能干这样的活儿,那该有多好!
早上准点上班、下午准点下班,晚上回了家还能和漂亮媳妇滚床单。
哎,人咋就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兀自摇了摇头的马拉申科有些无奈地想到。
“前线上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马洛科夫同志。那些德国佬在去年表现的比1941年还要疯狂,我们在斯大林格勒遭遇到了德国佬最精锐的一支野战集团军,这是一支呐粹匪首都亲自褒奖、表扬过的狂热分子部队,真的非常难以对付,也让我们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伤亡。”
停在路口边排起了车队的嘎斯小吉普还得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
窗外路过的行人看到车子前引擎盖边上插着的小红旗,纷纷向车窗内的两个男人投来尊敬和感激的目光,甚至不乏有被妈妈牵着手的小孩子站在路边朝车子敬礼。
原本还和马洛科夫聊天中的马拉申科瞅见此情景也来了兴趣,随之伸手摇下了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好看的更清楚一些,就坐在自己的副驾驶位置上向着冲自己敬礼的小女孩,抬手报以了一记面带微笑的庄严回礼。
“妈妈,是报纸上的叔叔,他长得一模一样!”
坐在车里的马拉申科闲闷得慌,早已摘下了大檐军帽放在怀里。
也就是这么轻轻一摘的不经意间小细节,却令那个很是惊喜的小女孩,认出了马拉申科之前接受真理报专访时所拍摄照片上的样子、对上了记忆。
孩子的母亲抱着小女孩之后说了些什么,随着车子的继续前进已经渐行渐远的马拉申科没能听清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旁的马洛科夫报以微笑中的言语。
“在莫斯科,街上随便找几个路人去问一下,十个人里有至少七个都知道马拉申科的名字,并且还能说出两个与之相关的故事。”
“你现在可是人们心中的英雄,马拉申科同志。大街小巷里的人们都在说,哪里是坦克英雄马拉申科同志战斗的地方,哪里就必然会迎来胜利,就好像朱可夫大将总是会带领红军走向胜利一样。”
“真是这样说的?”
面露惊讶的马拉申科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在莫斯科都被传的这么牛逼了?
“当然,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下车随便找几个路人问问,你就坐在车里悄悄看着,看看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罢此言有些面带苦笑中摇了摇头,声名远扬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把双刃剑,在被己方弘扬传颂的同时也会被敌人给咬牙切齿地惦记上,清楚知道自己现在被德国佬列入了“黑名单”的马拉申科总觉得这不是啥值得高兴的好事。
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吗?
事儿虽然说得不是同一个事儿,但理儿还是这么个理儿,马拉申科也不知道那些德国佬到底把自己恨到了什么程度。
“好了,马拉申科同志,先这样吧。如果你有空,明天我再来找你,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