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抄着各式轻武器的前锋红军战士们冲的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紧跟在后面、背负着几十斤重喷火器的战士都有点跟不上队友们的步伐。
尤其是几乎被炸药包彻底炸踏的二楼通往三楼楼梯间里,两米多宽的向上悬空鸿沟对于一般的红军战士来说不算什么,助跑两步一个轻松大跨怎么着都跳过去了,腿长一点、个子高一点的甚至轻轻一跃就能跳过去。
但是对于头顶着钢盔、身穿防弹胸甲、背后还背着俩喷火器燃料大钢瓶,手持着软管连接喷枪还额外携带一把沙冲锋枪当做自卫武器的这位战士来说,这区区两米多的距离简直是太难了,难到犹如鸿沟一般令他没有丝毫绝对能一跃而过的把握。
掉了队的战士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件件地把自己身上穿戴的装具和装备都卸下来,自行先将其丢过两米多宽的鸿沟。
感觉自己已经没问题可以一跃而过时,另一名急匆匆跑来找人的战士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喔,该死!纳西科夫你这个傻蛋!我以为你被德国佬打死了,翻了好几具尸体都没找到你!连长同志在喊你过去,四楼得用喷火器才能攻下来,你这是在干嘛?”
瞅了一眼自己的同班好友,又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顺手丢到了对面的装备,神色有点尴尬的纳西科夫这才开口答道。
“你都看到了,我背的东西实在太沉了!我得卸下它们才有把握跳过去”
“卸下它们?那你为什么不叫人来帮忙?两个人随便一拉你就可以跳过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
“我想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吧你就当是这样好了。”
虽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但是瓦洛沙大尉呼叫的喷火器支援终归还是很快赶到、准备就绪,被点燃的喷枪喷口已经在燃起熊熊的火苗随时准备释放燃尽一切的能量。
“不用上楼,对准天花板喷!火焰溅射会把德国佬烧着!直接在这儿烧死他们!”
伸手拉住了纳西科夫肩膀的瓦洛沙大尉凭借自己的经验下达着命令。
携带着重型装备的喷火兵如果太过靠前的话很容易成为敌人最理想的靶子,而在看不见的射击死角里使用火焰溅射来消灭敌人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加压喷射的凶猛火龙在狭小的室内空间里会造成可怕的反弹回旋效果。
换句话说根本无需瞄准敌人正对着喷,只需要瞄准一个大概的方位即可。
“我明白,连长同志!”
得到了瓦洛沙大尉准确命令的纳西科夫抬起手中跳跃着火苗的喷枪,将武器的枪口喷嘴径直斜对准了头顶不过数米开外的天花板,轻轻扣动扳机之后紧接着就是一条迅猛火龙瞬间喷薄而出。
轰
“啊啊啊!!!!!”
那宛如杀猪一般的撕心裂肺痛苦叫喊声传来的是如此之快,快到几乎与火焰喷射而出的声音齐鸣回响,甚至还有将加压燃料化作成的一条迅猛火龙喷射声给盖过之势。
仿佛压根没听到那痛苦哀嚎声的纳西科夫这边依旧在有节奏地不断点射扣动扳机,时不时换个喷射方向生怕火焰覆盖地不够均匀,怕四楼里那些德国佬感受不到苏维埃的温暖与热情。
紧握着手中武器就在楼梯间里猫着腰等候,估摸着火焰喷射还不够狠的瓦洛沙大尉决定继续喷上一阵而后再带人冲锋,不必要的伤亡能减少多少就是多少、减到没有最好。
一本正经的瓦洛沙大尉这边在静静等待机会,但同样猫着腰紧握武器等候在楼道里的其他红军战士们则并非如此,一些人的脸上伴随着痛苦叫喊声的愈发激烈开始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嘿,傻笑什么呢?严肃点,这可是打仗。”
最先开口的语气是半开玩笑,听不
出任何的严肃认真,紧接着报以回答的语气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听听这声音,多么美妙!这是我在斯大林格勒半年以来听到过的最美妙声音,我可以发誓!要是晚上睡觉前都能听听这声音,保准我会安心睡到第二天天亮。”
如此这般的话语出自一个变态杀人狂之口?
并不,至少围在身边其他为保卫祖国、保卫家园而战的红军战士们并不这样认为,甚至还报以了点头认可、出声附和。
“烧吧,让这些德国佬再烧一会儿,我现在都能闻到烤肉的味道了。”
“嘿,可没人觉得他们可怜,这群法希斯猪还以为他们惹到了怎样的对手?他们惹了最惹不起的强大敌人!”
“最好多烧死一点,待会儿上去我们也能省点子弹,全都烧死才是最好的。”
“不不不,最好慢慢烧死,为什么要开枪?让那些法希斯猪慢慢烤成肉干不好吗?”
类似这样的话语没必要去加以阻止,在基层带兵许久的瓦洛沙大尉知道这是战士们斗志昂扬、士气正旺的体现。
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斯大林格勒巷战后还能活到今天的老兵,可以说个个都是极为老辣的城市猎人。
这些城市猎人不分苏德军服、不分手段高低贵贱、也不分年龄上的大小,眼里更没有任何对于敌人的怜悯和同情。
什么?你问有同情和怜悯之心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