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马拉申科亲自带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留守桥头堡的彼得罗夫政委正在带领旅部人员,以及刚刚率队过桥的剩下两位坦克营营长布置防御,顺带指挥部队清扫战场、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德军占多尸体先抬下去临时处理。
繁杂且量大的各种琐碎工作,压得彼得罗夫政委脚不沾地忙的不可开交。
“优先把战斗部队,尤其是我们的主力重型坦克先全部送过桥!后勤和补给部队可以稍微往后缓缓,另外再找找看有没有工兵部队下来会拆炸药的,先去把德国佬留在桥墩上的那些炸弹给拆了免得再生事端。”
“方面军司令部回电说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支友军步兵师,在天亮之前就会急行军抵达,现在所有的部队、包括我们的敌人都在全力拼抢时间!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那些德国佬的前面做好相应的准备,尽快完成战斗部署。”
“还有”
就地把地图按在地上用石头压住布置任务的彼得罗夫政委话还没说完,一道快步疾驰而来的身影便打断了话语。
“政委同志,对敌人的审讯有重要发现,您最好赶紧过来查看一下。”
“重要发现?”
手里捏着铅笔头的彼得罗夫政委眉头一皱,能从这些桥头堡德国佬守军战俘嘴里撬出来的重要发现肯定不简单。
没时间再多做耽误的彼得罗夫政委将手里的铅笔头一扔,朝着身旁两位官最大的营长简单说了两句,转而起身跟随着这名前来通报的通讯参谋一道,来到了一处相隔不远外已被征用的德军哨岗小房推门而入。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如果知道更多的东西我一定会说的,我真的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你们了!真的!”
“该死的德国佬,还在狡辩!”
砰——
呃——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刚一推门而入的彼得罗夫政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情况,负责审讯的战士在和德军战俘亲切沟通的声响就已然传入了耳朵。
顺着不长的走廊再向前迈进两步,来到一间支着上下铺铁架床、看上去像是德军宿舍的房间之后,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被捆在椅子上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模样的德军战俘。
手中正握着一根小孩大腿般粗细大木棒、脱了外套就剩下一件海魂衫在身的审讯战士,看到彼得罗夫政委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面目表情显然有些不大自然混杂着相当程度的意外。
用眼神示意严刑拷打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先到此为止,知趣儿的肌肉爆棚海魂衫战士赶忙退下先闪到了一边,只留负责翻译的一名旅部参谋继续坐在一旁的铁架床上手握着纸笔。
在来的路上已经简要了解了情况的彼得罗夫政委话不多说上前一步,伸手托住被捆在椅子上的德军战俘下巴稍加审视,在确定对方还没被打成危及生命重伤之后紧接着开口发问。
“叫杜克对吗?”
隔着三米开外坐在铁架床上的参谋简短翻译,等待彼得罗夫政委的是一声嘴里咕哝着血泡的模糊回答。
“是的,我叫杜克”
“我已经说完了所有我知道的,军官先生,请不要打死我,求求你们了,我只是一个小兵”
彼得罗夫政委没有理会对方的讨饶,他没有这个多余的功夫,接下来的话语已然是单刀直入地直奔主题。
“跟我重复一遍,你下午执勤的时候在桥头堡都看到了些什么!?”
“下午桥头堡?”
意识稍许有些模糊的菜鸟杜克反应迟钝,也不知是纯粹因为迫在眉睫的死亡恐惧还是脑袋遭遇到重击的原因,嘴里模糊不清、意识不清的模样看的彼得罗夫政委是心里相当着急,生怕这个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年轻德军战俘就这么一下子昏死过去。
不多言语的彼得罗夫政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塞进了杜克的嘴里,还亲手给这个德国佬的战俘接上了火,看的一旁随行的旅部通讯参谋因为自己都配不上这种待遇而眼红不已。
“喂!吸两口烟,清醒一下,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被彼得罗夫政委伸手拍了拍脸蛋外加尼古丁直冲脑门,感觉自己的脑袋确实清醒了一些的杜克精准把握到了“活着”这个关键词,已经在脑海中组织的差不多的如实交代话语,紧接着竹筒倒豆子一般脱口而出。
“我看到了很大很大的坦克是重型坦克,我们的新式重型坦克。”
“弗里茨告诉我那些很大的坦克叫做老虎,那些坦克上都装着一门88毫米大炮,就像是我们的重型防空炮一样威力十足。弗里茨说有这些大家伙在,我们就能把俄国人的破烂拖拉机一炮一个全部送上天”
“无敌的,我们那些很大的新坦克是无敌的,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大概有七八辆坦克在下午的时候就过桥了,两点两点,也许是三点,我没看表记不清楚了。坦克的炮塔上涂着猛犸象标志和铁十字,过了桥以后就朝卡拉奇镇的方向去了”
“我只知道这些,我没有半句撒谎,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我想我妈妈,真的呜呜”
有用的东西刚一说完,被打的像猪头一样还捆在椅子上的杜克竟